“繼續用刑,一定要讓他們吐出有用的信息來。”于應平冷聲吩咐獄卒,說罷起身向門外走去,他去看看那邊審訊得怎樣。
于應平站在對面刑訊房的門口,眉頭緊鎖,鄧志東在干嗎?他這是在刑訊嗎?
一道干凈清朗的聲音緩緩從屋里傳出:“大人,那封信件不是康平侯府的,是有人要栽贓陷害給康平侯府,大人可能認為我這是在狡辯,可事實就是如此。”
鄧志東看著面前雙腳帶著腳鐐,雙手被束縛住的少年,白色的粗麻布孝衣已經染上了污跡,他美麗的容顏,清俊的氣質絲毫沒有被這一切掩蓋住。
在他面前不疾不徐的為康平侯府辯解,其實,他也不相信康平侯會通敵叛國,出賣潁州的軍事布防圖給鐘離國。
可抵不過實打實的物證俱在,人證嗎,他與于應平正在竭力找尋,康平侯府這些人就是他們首要逼供的對象。
于應平搶先一步,進了逼供康平侯府下人的那間刑訊房,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來審訊康平侯府的主子。
他實在下不了手對面前這個翩翩少年用刑,剛剛蔣少江,蔣少波二人,他都略微用了點刑,并沒有下死手,不過是做個樣子給刑部上司一個交代。
用刑逼供是刑部審訊囚犯最基本的操作,囚犯帶過來,一般都是先過一遍刑,再來審問,不招認,就再用刑。
行刑的獄卒殷切的望著鄧志東,快下令啊,他們有些等不及了,到手的玩物,不讓他們玩耍,這種感覺很不爽快。
囚犯在他們手中痛苦掙扎,慘叫不止,那才是他們幸福的源泉。
于應平推開門,向屋里走去,看見蔣青完好無損的站在房中,嘲諷道:“鄧大人原來就是這么審訊囚犯的?可否審出有力的證據來?”
鄧志東無視于應平的譏諷,反問道:“不知于大人那邊是否審出有用的口供?”
于應平一噎,目光陰鷙地盯著蔣青,歪著嘴巴笑道:“喲,這張臉還真是好看啊,怪不得鄧大人會舍不得對你用刑。”
于應平垂眸看見蔣青一雙手,眸光一愣,真是纖纖玉手,玉指如蔥啊,不禁感嘆,康平侯世子連一雙手都長得這么好看。
讓他們這些五官都沒長端正的人怎么活!
今日他終于想明白了一件事,家里的夫人妾室為啥子從來不主動出現在他的面前,為啥子從來不誘惑他,因為她們全都嫌棄他長得丑!
其實于應平只看到表象,如果他瞧見手掌上滿是繭子的這雙手,就不會感嘆嫉妒了。
于應平恍悟,原來自己一直被家中的女人嫌棄,同僚們肯定也在心里嘲諷他長得丑,適才鄧志東不就無視他嗎。
于應平頓時怒氣填胸,怒不可遏,他的凸嘴大齙牙招誰惹誰了!
“給他上拶子。”于應平怒道,廢了這雙漂亮的手才甘心,拶刑本來很少對男子使用,可耐不住這雙手實在是招人恨。
獄卒眼神一亮,趕忙行動起來。
唉,鄧志東嘆氣,看來蔣青這頓酷刑是逃不掉了,他沒有任何理由阻止于應平對蔣青用刑,刑部尚書可是對他們二人下了令,想盡一切辦法在兩日之內將康平侯府的案子調查清楚。
兩日的期限,時間太短了,唯一省時又省力的突破口,就在康平侯府這些人身上,嚴刑拷打一番,得到想要的口供,不會去管這份口供是真的還是假的。
熬不過酷刑的人,為了少受酷刑,主審給他一份擬好的口供,他也會畫押,這類情況在刑訊房里已經是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