拶子已經套入了蔣青的手指,繩子兩端拿在獄卒的手中,獄卒用力拉繩子,拶子緊緊收起來。
蔣青硬是生生的忍受住這一波十指連心的痛楚,一聲都沒有哼出來。
他真的想躍身而起將這些人都踹翻在地,可是他不是一個人,不到最后一刻不能做出魚死網破的行為。
“喲,看不出你一個花架子,還是一塊硬骨頭,這么能扛,放心,這才剛開始,咱們一樣一樣的慢慢來。”于應平譏諷道,他就不信弱不拉幾的蔣青能扛到最后。
“于大人悠著點,別把他的命給整沒了。”鄧志東慢悠悠說道。
“本官自有分寸,何須你來多嘴。”于應平懟了過去。
“本官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鄧志東冷笑道。
“夾斷他的十指,再上其它的刑具。”惡狠狠的聲音從大齙牙的縫隙中擠出來。
獄卒又拽著拶子的繩子用力拉緊,就在此時,門砰地一聲打開了,只見幾道身影大步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人對著蔣青的方向一揮手,金光閃過,拶子兩端的繩子,嘶啦一聲斷裂了。
嘭嘭兩聲巨響,拽著繩子的獄卒向地上摔去,地面都震動起來,套在蔣青手指上的拶子也應聲落地。
獄卒手中的繩子突然被割斷,拉繩子用的力量全都反噬到了他們自己身上,摔得他們眼冒金星,摔得他們不知身處何方,躺在地上半響沒有反應。
房間里的人目瞪口呆地愣在那里,于應平更是驚愕得眼珠子快與凸嘴大齙牙齊平。
于應平既驚愕又氣憤,看見走進來的刑部尚書,又只能將心中燃起的憤怒火苗撲滅。
沈天離與傅小七平時太低調,于應平只知其人,不識其顏。
于應平是最會看人下菜的主兒,能讓刑部尚書陪同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熄滅心中的怒火后,于應平看向刑部尚書,諂笑著問:“大人是來聽審的嗎?”
刑部尚書哼了一聲,給一個男子上拶子,真是不像話,拶刑是專為女子設定的,你一個刑部侍郎都不知刑具的用法,真是給丟盡了刑部的臉面。
沒有外人也就算了,可偏偏他身邊跟著一位皇子,一位世子,這不就等于皇上也知曉了此事。
刑部尚書扭頭往身旁看去,咦?人呢?
刑部尚書的注意力在于應平和摔倒的獄卒身上,根本就沒有發現與他一路走來的二人,早就棄他而去。
沈天離傅小七二人一進屋,就向蔣青奔去,二人看著蔣青撒開的十根手指頭,根根像蘿卜一樣腫起來,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沈天離生怕他一伸手碰蔣青,蔣青就會疼痛不已似的,愣是將雙手背在背后,攥緊雙手,不讓它們伸出去將蔣青拉進懷中。
“你還好嗎?”沈天離顫聲問。
“嗯,手指頭還沒有斷。”如果不是你們來得及時,它們可能就要斷了。
沈天離眼底閃過一絲淚光,都說十指連心,這該有多痛啊!
沈天離余光看見倒在地上的獄卒正要爬起身,氣憤地走過去,又將二人踹翻在地上,二人身上傳出咔嚓咔嚓骨頭斷裂的聲音,這會兒估計要在地上躺很久了,沒人攙扶是爬不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