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外面的枯枝爛葉,實在太慘敗了,二人都沒期望里面會有什么不同。
可當入到內里時,才驚覺此間的乾坤。
一簇簇的菊花,鵝黃的,泥金的,雪青的,淡綠的,潔白的……秀麗淡雅,鮮艷奪目,爭相怒放。
而他們此來要找的人,正在這百花叢里,從容自若的料理著他的花事。好似名利眼前過,不如一朵“菊”。
李長風此時右手拿著花灑,在深秋時節,正給這可“殺百花”的“君子”降火氣。
原本一翩翩佳公子,如今卻面帶憔悴,神思恍惚。身前的那株黃菊,昂揚的花頭都被冰涼的山水打的歪了脖子,他都未察覺。
御瑤暗自搖頭,這走神走的,鞋落了濕泥都未察覺。
江玉樓輕咳,叫醒了他。
李長風微怔,回神看見兩人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下一刻連忙見禮,“見過兩位尊者”
御瑤和江玉樓助他不少,可到如今,他連二人名諱都不知。說起來永遠是二位尊者,二位尊者。
不過他也不想多問,幾次相處下來,他看的出眼前兩位不愿透露身份,他自然不會上去找人不快。
見禮后,李長風將二人引到菊園旁的小榭處,招手讓人上茶。
待三人坐下后,李長風才笑道:“沒想到二位尊者來的這般快,今日距大比還有半月時間。”
江玉樓道:“自來還未瞧過九清元虛宗的仙山雅景,中途四處轉了轉,我等提早半月來,就是想問問李宗主,對此次大比可有把握?”
李長風看著指尖的茶盞,晃神片刻,又道:“九清元虛宗雖在百年前折損了近半的金丹弟子,可天賦絕佳的弟子并未受到波及。百年間,已有不少弟子突破到了金丹期。只是……”
“只是他們靈根不穩,并不能在此時參加比試。”江玉樓淡淡接過話。
李長風頷首,柳眉微蹙:“我并不想讓孩子們冒險。”
御瑤此時卻開口了,她問道:“當時丟給你的那個丫頭呢?如今可還在宗內?”
李長風聞言,臉色有些古怪,回御瑤道:“在,她被我大弟子收做了關門弟子,也在此次比試名單之中。”
御瑤了然,挑眉道:“那還擔心什么?有她在,再來一打都不成問題。”
鳳英脾氣暴躁,怎容得下比試被人踹下擂臺,尤其還是一群凡人!
所以她絕不會輸。
沒想到李長風此時點點頭,竟毫不猶豫的贊成了御瑤的話。
御瑤一愣,看著這家伙百年里,闖了不少禍。
幾人聊完近在眼前的事后,有想起之前的。
江玉樓道:“你的那位師弟,最后如何處置了?”
提起這事,李長風又有些心不在焉,良久才回道:“不瞞二位尊者,我徇了私,只是將他關在劍峰,死生不得復出。”
江玉樓和御瑤對視一眼,也未再多言,別人的家事,旁人就算有千種萬種的道理,依舊插不上嘴。
只是,御瑤眼含深意的瞧著對面的男子,道:“聽聞李宗主自接下宗主玉令后,從未論過婚,可有此事?”
此話剛落,坐在她旁邊的和對面的兩個人同時一怔,雙雙望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