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江玉樓的眸底瞬間暗潮云涌,而對面的李長風神色,卻是五味雜陳,有些精彩。
“別誤會,你只說是也不是。”御瑤沒看江玉樓,依舊望著李長風。
“是,我從未議過婚。”李長風神色有些發怔。
“我還聽說,你與陳珂還是弟子時,經常包庇縱容他。就連你師尊為你尋的門當戶對的別宗仙子被他送走,事情告吹,也是你替他求得情。”
李長風似是想起了當年往事,臉色緩和,溫聲道:“當初他以為那是師尊為他尋的婚事,百般不愿。別人說什么也不信,最后竟將人裝車上直接送回去了。”
江玉樓看他無奈的神色,輕聲道:“他未必不知。”
李長風臉色一白,沒有說話。
一時間,三人都再未說什么。許久后,御瑤輕嘆:“這幾百年,你二人間這種事應該不止這些,你也早就知曉吧?”
李長風依舊右手虛握茶盞,垂首不說話。
“世間諸事逃不過一個情,一個欲。他眼中有權勢,不甘心只做一個長老,即使關在劍峰思過多少年,也是反心依舊,不知悔改。”
“你如今的做法,不過是騙自己和他罷了。”
“事事禁不起一個辜負,若真的心死,又怎會有之后的萬般諸事?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李長風聽到最后一句,終于有了動作。
緩緩將手中握的死緊的杯子放下,他抬頭看向御瑤,認真的道:“謝尊者解惑,在下知道該如何做了!”
話落起身就要走。
御瑤忙道:“別急,你先給我二人招待好在去也不遲。”隨即看下他的衣袍下方。
只見他淺灰衣袍的下擺,滿是泥點,全是剛剛澆花弄上去的。
李長風臉頰一熱,邊拱手道:“在下失禮了!”,邊揮手掃去身上的泥漬。
待親自替御瑤和江玉樓兩人安排好住處,又叫來大徒弟服侍后,他才匆匆趕去了劍峰。
御瑤兩人閑來無事,也喜在菊園小榭賞花吹風,便在此邊閑聊邊等著看看李長風的徒兒和順便趕來那個“沒有教養”的鳳英。
“莫不是天王老子來了?怎的連我也得來!宗主怎么想的,不怕我掀了客人的頭頂?”
不久,殿外邊傳來了某人的大嗓門,還未走入,先用嗓子問候了……
而鳳英的話剛落,便又響起了一道略顯穩重的男聲,“鳳英,不可無禮!”
江玉樓一頓,竟是個熟人。
待兩人入得內殿后,四目相望,才看了個真切,而其中三人神色都有了變化。
原來李長風的大徒弟,就是當初去請江玉樓的那個弟子。江玉樓回想當時那個差點撞到他的少年,確實是眼前這個男子。
不過百年后,比當初更沉穩了。
而鳳英看清尋風殿的客人后,立馬僵立在了原地。
她怎的將這兩個祖宗忘了,這兩人可是專管天王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