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考官似有些不快之色,戌甲誒地一聲,兩手撐著自己站起來,朝考官行了禮,答道:“請恕弟子無狀,只是覺得已無再比下去的必要了,故而自行認輸。”
考官皺著眉,有些生硬地問道:“如何沒有比下去的必要,你且說清楚了!”
戌甲呼出一口氣,抬頭看著考官,答道:“其實自挨了第五招的那一下子,心中便立時明白,若眼前不是考官而是敵手,那自己已然非死即傷了。至于后面兩招,若是前輩愿意,都盡可制我,或傷我。這年試考教的是真本事,是真本事就得不受制于人。而我剛才的那幾下子若是真與敵交手,顯然難以為自己討得生路,故而不算什么真本事。就是僥幸過了這次年試,出去之后若以之傍身,早晚也要吃大虧,還不如回去繼續打磨。不知前輩以為是否有道理?”
聽了戌甲的一番解釋,考官的臉色稍緩,思忖了片刻,說道:“你既作這般想法,那我也不好再說什么。回去之后定要勤加修練,切莫辜負了自己在這山上十多年的努力,還有你師傅的殷切希望。”
聽到考官特意提到趙塚子,戌甲心中生出些許猜想。雖不敢確定什么,但還是得感謝考官的教誨,便恭敬地行了個禮。考官一手托起戌甲,轉身與場外點頭示意,然后另一位考官進場,宣布戌甲未通過本次場試,輕下一位應試者準備。
走下場去,戌甲一邊揉著脖子,一邊回想著剛才的一招一式,竟沒察覺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肩上。扭頭一看,原來是鄔憂。戌甲笑了笑,問道:“好不容易爭到了場試的名額,你不去好好準備準備,卻來這兒閑逛?”
鄔憂擺了擺手,說道:“什么場試不場試的,出了眾所周知的那幾個人外,其余不管是不是我這樣的都不過是陪太子讀書罷了。說老實話,要不是被師傅給硬逼著,我就根本不想來參加這什么勞什子年試。”
上下看看了戌甲,鄔憂笑嘻嘻地問道:“瞧你這副模樣,莫不是被考官給揍了一頓?”
戌甲有些無奈地答道:“考官其實沒使出多大本事,可我還是一次次被放倒,在地上不知滾了多少圈。別說在場下看的觀眾了,就是自己都覺著難堪得很。”
鄔憂又問道:“那這認輸若是被你師傅知道了,又會如何?”
戌甲側過臉看了鄔憂一眼,笑著說道:“認輸而已,沒多大事的,臨考前還是師傅叮囑我打不過就認輸的。場上那考官八成與我師傅相識,我今日的表現到底如何,到時候師傅那邊也會知曉清楚的。倒是你對下午的場試有什么打算沒有?”
兩人走到一處歇息處坐下,鄔憂眨了眨眼,說道:“真沒想好什么打算。師傅叫我盡力而為,可再怎么努力也沒用。且不是我一人如此,但凡年限長點的普通弟子多少都有般想法。我一人躺平還可說是懶惰,卻總不能說那么多弟子都懶惰吧。”
戌甲低頭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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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腳下的花草,沉默了片刻,說道:“連這辛層術學的弟子都不愿努力,只想一心躺平了,那下面兩層的弟子呢?甚至山下的人又該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