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對面回來后,戌甲想了想,還是去了趙塚子那里。被問及何事之時,戌甲說自己在那邊看揭榜,然后被鄔憂帶去見了趙培子,還聊了將近一個時辰。聽了戌甲的話,趙塚子卻沒多問什么,只說了句不要耽擱修練。戌甲看不出來趙塚子是怎么想的,既然沒開口問,那自己也不好說,便出了屋子,轉去湖邊修練。
之后的一段日子倒也平靜,周圍沒發現有什么大的變化。戌甲還是按著習慣在修練,順便抽空去了兩趟文館。上次趙培子提到了第八層道法,戌甲便更加好奇那第九層道法是怎樣一回事,故而專尋有關書冊記載來看。在一冊薄卷中還真找到了一段話:
山上道法自一層起,至八層止,或可賴家世出身以塑,或可借才智運氣以成。唯最上九層須得山下億兆生民齊心禱祝,方可全其大功。然人仙畢竟相隔,此乃全功之大礙。欲得人心禱祝,己必先為人。以人身成就仙道,比之仙身成仙道,何其難也。故而千萬年來,唯開山大仙一人得窺九層之貌,成人仙之姿。九與八雖只一層之隔,卻乃天地之別。九之威如天之怒,山中眾仙皆不敢正眼覷之。嘗聞六、七曾合迫于八,未聞七、八敢圍攻于九,其勢其力可知矣。
倘若這段話所載無有大差,那自開山大仙以后無人再能沖破八層便不足為奇了。上九須民心,然山上門派史籍中分明記載了,后世眾仙或無力馭之,或無心攝之,甚或厭棄之。始終有人心存想法,認為不須民心襄助,亦能登頂九上。只是漫漫歲月過來,仍是無一人可以做到。
除了在文館尋到書冊而長了見識,戌甲在藥館那兒也有收獲。連花了好幾日工夫,跟隨潘蜀椒學煉了小五行丹。顧名思義,即一套五個方子,煉制出五種丹丸。除了這小五行丹外,往上還有五行丹和大五行丹。其藥性相類,皆是在大約半炷香的工夫內,在肌骨及內臟之表附著五行靈氣。此種靈氣難于為腹丹吸納,亦不便于經脈流轉,故多以應周遭靈氣變化而備之。譬如,預料將有水遇靈氣至,可先服食火、土丹與之相抗。只是那五行丹和大五行丹的藥效太烈,以戌甲眼下修為,斷然不能服食,不然會有性命之憂。且縱然是小五行丹,亦須謹慎服食。因藥之五行入體,或克,或生,或耗,或旺,皆有損于原本肉身。據藥房書冊所記載,服食太頻,會致經脈松緊無力,肌骨壞爛疼痛,以致修為大損乃至全身癱瘓。
這天傍晚,戌甲到了地下修練室,卻瞧見趙塚子已在那里,正跟幾位師叔說話。戌甲走上前去問候,正要去尋個位置練槍,卻被叫住。待師傅與師叔們說完話,才對戌甲說道:“過幾日開始,每天傍晚會有些體學的師傅領弟子過來比試拳腳,你要來陪練。”
戌甲奇了,問道:“比試什么拳腳?”
趙塚子說道:“又快到年試了,最近幾次年試都難得有人能通過。學署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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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消息,再連著幾次無人能過,便要考慮削減體學的名額。為了保住名額,體學這邊的師傅們便商量多搞些對練。”
戌甲卻覺著奇怪,問道:“有各位師傅陪練,或年限長的弟子對練即可,為何還要我這般年限不長不短的去陪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