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塚子瞟了戌甲一眼,說道:“兩個目的。一者讓年限長的弟子多應付些打法,二者讓年限短的弟子多長些見識與膽量。再高明的師傅也模仿不出所有打法,且弟子與師傅對練,始終是放不開手腳的。”
看到一旁豎著的長槍,再看看戌甲,趙塚子又說道:“陪練的這陣子就不必再練拳腳套路了,省得把身子練呆了,其余一切照舊。”
大概過了五、六日,果然每晚都有些師傅帶著弟子來地下修練室。體學這邊其實分了幾脈,趙塚子師兄弟們是其中一脈。每一脈都有一個這樣的地下修練室,只是相比趙塚子這一脈而言,其他幾脈更加凋零,所以才商量湊到這里來比試。
戌甲先旁觀了兩日,大約看出這幾脈各有所長,亦各有所好。有好力的,有追速的,有抗打的,而自己這一脈更多的講個巧字。仔細回想一番,先前在年試及四學比試中,這幾類弟子都有出場。
前幾日是臨考的幾位弟子互相比試,完了就開始分別與其他弟子對練。眼下,戌甲便對上了一位臨考的弟子。看之前的比試,戌甲知道眼前的這位弟子練得一身氣力。互相致意之后,當即沉肩屈膝,后撤半步。對手猛地上前,便是一拳朝面門砸來。戌甲側過身,欲出手扣住對方手腕,誰曾想這一拳太重,竟是拿他不住。戌甲一松手,趕緊往側面后撤出兩步,胸口被對手拳鋒帶出的靈氣壓得一陣難受。既是拿不住,那就不可再去拿。此時,對方又是一拳過來,戌甲不敢硬接,再朝側后撤步。總這么躲顯然不行,弱勢之下早晚要被打中。眼前又來一拳,戌甲不再后撤,反而屈身迎了上去,躲于來拳之下,跟著一記升拳朝對方下頜打去。眼見打中對方,正心下一喜。拳臂卻傳來一陣疼痛,對方也似個沒事人樣的。戌甲一急,趕忙另手一推,雙腳后蹬,閃出對方的拳勢。再抬起手時,竟發覺拳上的靈氣被震散了幾分。
此時,戌甲才明白過來。對方并非只練了氣力,還練了肌骨,對學堂的弟子而言,必是相當的抗打。對方似乎對戌甲剛剛那一下子有些預料不到,沉默了片刻,猛地沖了過來。只是這次沒有直拳打向面門,而是將將近身之時,一記下勾拳打向肚腹。戌甲本能地沒有朝外側躲閃,反而一手去搭來拳,閃過身躲進中線,正欲側向抬起手肘,擊打胸喉。不曾想對方搶先一步,伸出另一手朝戌甲腰間一推,壞了戌甲的身形,跟著再一步上前,以額頭砸向戌甲側臉。嘭的一聲,戌甲竟被砸飛出去幾步,腦中嗡嗡作響,掙扎了半天也只能面前踉蹌站住身子,打卻沒法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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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的師傅一直在不遠處觀看,眼見著如此,對方的師傅趕緊上前終止了比試。走到戌甲身旁,以手扶住戌甲脖子輸入靈氣,并取出一粒藥丸塞入口中。過了一會兒,戌甲方才漸漸緩過勁來。那師傅拍了拍戌甲后背,領著走到趙塚子面前,說道:“方才我那弟子一時沒收住,打得有些狠了,還請見諒。”
趙塚子輕拍了幾下戌甲的臉,然后說道:“無甚要緊,互相比試之時,在所難免。倒是你這弟子教得真不錯,攻防都有絕活。這陣子多攢些經驗和信心,通過年試的機會不小。”
那師傅笑了笑,說道:“承你吉言,能過那是最好了。眼下甭管誰的弟子,只要能過一個,大伙就都能松一口氣。”
趙塚子也說道:“聽你這口氣,想來也頗有幾分信心,平日能在你手下走上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