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徹底被嚇壞了,理智和逃跑的本能早已從“我”腦海里消失得干干凈凈,再沒能力思考這些令人費解的諸多問題。
一股強烈的意念驅使著“我”向黑匣慢慢靠近,命令“我”將那顆鮮紅的心臟吃下肚中去。
“我”內心是萬分拒絕的,可是那股意念之強早將“我”弱小的靈魂一口給吞滅。
“我”匍匐在他的意念下瑟瑟發抖,心中只覺得回天乏力。
他是強大的,猶如一尊巨大的神靈,他的命令即是不可違抗的法旨,讓“我”的手腳不再聽從自己的使喚。
他說:“我們本來就是一體,接受我吧,只有我們合二為一,才可以讓茍蛋兒這個名字響徹八方,追回自己愛的人,追回自己曾經失去的榮耀,你該相信我的。”
“我”被他那種直逼心靈的恐懼感嚇得幾乎昏死過去,但我見他話語中隱隱透出一種溫柔的意思,而且“我”的奮起反抗貌似起到了不少的作用,稍微阻擋了些那股強大意念對自身心靈的侵蝕,“我”壯著膽子竭力回應道:
“我只能是我,怎么可能與你合二為一呢,我有我的家人,有自己的生活,斷然不可能與另一個靈魂胡亂的結合在一起,我從小聽說過鬼上身的迷信說法,您不會是死后投不了胎的孤魂野鬼吧,現在難道是想借我的尸體給您還魂?我勸您還是別了吧,我從小就是個廢物,身子骨柔弱,受所有人唾棄,要是給您這么偉大的靈魂當載體,太不匹配您偉岸的身份了。況且我今天來這山上本來就是個錯誤,想撿點便宜,撿到您頭上來了,我是被人冤枉到您的地盤上來的,假如闖了您的洞府,我多有得罪,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放我下山去吧……”
“我”越說到后面越委屈,幾乎要哭出聲來。
那股意念不禁哈哈大笑,調侃著說:“我也想找個好的肉體去糟蹋啊,可眼前不是只有你可以打開我的黑匣子嘛,其他上山來的人都被青蛇吃掉變成一堆白骨,就你能迷惑青蛇的眼睛,可見你是天選之子,與我有緣啊,所以就只能將就你的身體用用了,我不嫌棄的,哈哈……”
聽到他這么說,“我”更加的不淡定了,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這倒霉的事怎么盡往“我”頭上鉆呢。
有道是身可死,節不可辱。
哪樣死不好,偏偏還被這死鬼纏上了身體,萬一以后被他操控身體去干些無恥下流的骯臟勾當,豈不是敗壞我茍家名聲,讓老爸知道,怕不是比死亡更讓人覺得傷心。
一想到此,“我”的心情忽然變得不知道是悲傷還是憤恨起來,可是“我”奈何不了那股強大意念,只能擺爛一般的喪氣道:“要不您還是殺了我算了吧,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像這樣身不由己的,活著更是一種罪孽,求求您了,我的二大爺……”
只聽那意念又哈哈大笑說:“哈哈,視死如歸,有骨氣,不愧是你呀茍蛋兒,但是你別把咱倆的輩分搞錯了,我不是你的二大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咱們本就是同生一體的兩個靈魂,五月出生的雙子座,天生自帶兩種不同的屬性,小時候呢我還經常和你談心來著,彼時你還弱得可憐,都不帶腦子過活,所以呢,那時一直都是我在操控著這具軀體,替你穿衣洗臉,替你讀書,不然就憑你,怎么可能那么小就連跳三級,比別人更早的進入學校和蘇玉婷做同桌呢?而且咱爸咱媽和那些老師們個個看得起你,你當是茍家祖墳冒煙讓你成績這么好啊,還不是我在暗中幫你呢?”
“我”質疑道:“那為什么這段時間這么倒霉呢?講道理我也不知道你是誰啊,更不記得我有跟你談過心這回事,還有什么同為一體的奇怪說法。要說同為一體,你怎么就躲進黑匣里面了呢?”
那股意念依舊耐心解釋說:“這不是遭人陷害了嘛,龍陷淺灘,虎落平陽而已,要是有我在,你的生活也不至于就過得那么凄慘,放心吧,只要你讓我回到身體里面去,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有你好日子享受,而且我這里有找到蘇玉婷的方法喲,相信我吧,咱們同為一體,你的心愿即是我的使命,咱哥倆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定能追回蘇玉婷。”
當聽到蘇玉婷三字的時候,“我”心里的防線徹底被那股意念擊潰,身體在那股意念的控制下快速拾起近在眼前的心臟,對著胸口就是重重拍下。
我那片空洞的心,隨之被徹底的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