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幾人梳洗完畢后,在大門集合。
楚留香一臉怪笑地看著云天涯,蘇蓉蓉幾女則臉色微紅,狠狠地瞪了后者幾眼。
云天涯有些尷尬,只好微仰著頭,當作沒瞧見。
倒是李莫愁,一臉淡定,不愧是赤練仙子,是個狠人。
小菊臉上也是帶著紅暈,雙眼水汪汪地盯著自家少爺。
黑珍珠有些沉默,漆黑幽深的雙眸,似乎少了些許神采。
各人內心想著自己的事情,也沒耽誤他們今日的行動。
沒多久,他們找上了南宮靈。
沒有過多客套,直接表明了來意。
南宮靈對此無法推脫,關系著丐幫兩位重要長老的性命,即使以師娘隱居為理由亦無法推脫。
曲埠東南數里,有山名尼山,山雖不甚高,但景物幽絕,天趣滿眼,楚留香幾人已不知人間為何世。
這時正是清晨,滿山濃蔭,將白石清泉具都映成一片蒼碧,風吹木葉,間關鳥語,眾人踏在氤氳初升的晨霧上,宛如乘云。
他們已離開濟南一日。
楚留香見此景色,忽生感嘆:“雖離濟南未久,但我已覺先前的江湖種種,有如上輩子的事情一般。若能在此長居,想來我這俗人亦能變成雅士。”
“呵呵,楚兄,你在逗我發笑耶?最好管閑事的香帥會有隱居之念?江湖精彩看不看了?美酒美食吃不吃了?幾位老婆還要不要了?”
“噶”
說完最后一句,他感到幾道死亡視線射了過來,猛地“噶”了一聲。
李莫愁也順勢掐了他一把。
云天涯臉色燦燦。
楚留香苦笑著搖了搖頭,此刻他也不敢說什么了,因為那幾道視線又轉到了他的身上。
南宮靈此時開口說道:“我師父生前,就總是想到這里來結蘆隱居,他常說這里有匡蘆之幽絕,而無匡蘆之游客,有黃山之靈秀,而無黃山之虛名,只可借他一生忙碌,這志愿竟只有等到他死后才能實現。”
“你很想念他?”楚留香問。
南宮靈喟然道:“他是我一生中所見過的最仁慈,最和藹的人,我...我本是個孤兒,沒有他,也就沒有我的今天。”
楚留香幾人默然。
云天涯則一直看著南宮靈在那演戲。
沒有如原著中那般,無花扮作天楓十四郎攔路,他們很快上到了山頂。
山勢的盡頭,有林木掩映,三五茅舍安座其中。
南宮靈當先領路,走到茅舍外的竹籬前,朗聲道:“弟子南宮靈,特來叩問夫人起居安好。”
過了半晌,茅舍里一人緩緩道:“你既已來了,就自己推進來吧!”
這語聲無比的溫柔,無比的優雅,聽得這樣的語聲,已可想見說話的是怎么樣的人了。
若是平常,楚留香定要口上花花幾句,此刻他卻是滿臉正氣,八風不動。
只因三個人,六雙眼已齊齊地盯住了他。
云天涯很想問他一句:“你敢動嗎?”
得到屋舍主人應允,南宮靈小心翼翼移開籬笆門,一步一趨地帶著眾人走了進去。
“裝得還挺像。”云天涯撇撇嘴。
他又看了看貌似嚴肅的楚留香,心中嘿笑一聲。
“都什么毛病,幾位武俠大師怎么都好一口高齡熟婦,一個個的,不管四十還是五十、六十,好似都是美魔女一般,吸引一大票子江湖人。”
還未進入屋子,一股子幽香便傳入鼻中。
及至屋內,眾人第一眼便瞧見個長發披肩,身穿黑抱的女子,木然跪在香案前,動也不動,仿佛亙古以來就跪在那里。
她背向門戶,也瞧不見她的面目。
但她雖然背對,雖然動也未動,那優雅的姿態,卻已令楚留香不知不覺間幾乎瞧得癡了。
他從未想到一個背面跪著女子,也會有這么大的魅力。
云天涯趕忙用手肘捅了捅楚留香。
后者立馬清醒了過來,然后小心翼翼地轉頭看向身后面無表情的蘇蓉蓉三女。
他尷尬地賠笑一聲。
蘇蓉蓉三人自然知曉楚留香的風流,她們不會太在意外面的女人,因為楚留香最后的歸宿一定是她們,不過該有的態度她們要擺出來。
放縱不代表可以放肆,她們可還在現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