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錢。大王,臣不該問大王到底從洛陽帶了多少錢過來。但是我福國建國九月,大王迄今已經投進去八百七十多萬銀元,國家財政近乎每月虧損一百萬。而大王又說了今年全福國免稅,明年農稅三十稅一,商稅十稅一。后年才會恢復到十五稅一和五稅一。臣按照大王的這個方略估算了一下,我福國要做到收支平衡,起碼還得虧上半年甚至九個月,不知這剩下的六百多萬銀元,從哪里來?”
“嘖!”說到錢,朱常洵的腦袋也疼起來。
以前的福藩還是有錢的,當初他就藩洛陽的時候,萬歷出于補償心理,給了他大量的田地和賞賜。
但是,福藩畢竟是新藩,不像唐藩、周藩那樣有十數代財富的積累。換句話說,他缺乏底蘊。所以,真要朱常洵自己一次性掏個一千萬銀元出來,他是拿不出來的。
這次到朝鮮半島就國,朱常洵把福王府里所有的奇珍異寶、門面店鋪、王府下的各種廠房全都變賣了(王田自動收歸國有),再把所有的流動資金都抽回來,就算這樣也只有四五百萬。然后再加上鄭貴妃傾盡全力支持,朱常洵來朝鮮就國的時候,總共也就帶了一千萬銀元。結果,九個月之后,這錢就要見底了。
“那個,長史啊,我福國什么時候能夠秋收啊?”
“大王,我福國南北縱橫三千里,各地秋收時間差異較大。南方有些地方秋收都已經完成了,但北方估計還有一些時日才會開始。不過大王,就算是秋收了,因為您在漢江口登陸的時候,就已經說了今年免稅。所以,秋收之后,百姓的賑濟或許可以停下來,但是,士兵的口糧不能省,我們還是得繼續向周國、唐國購買糧食。”
“哼!周世子和唐世子兩個奸商!據聞他們在國內,以六石糧食一塊銀元的價格收購糧食,轉手賣給我們就是三石糧食一塊銀元,足足賺了一倍不說,還要我們自己承擔運輸......偏偏這兩個家伙輩分還比寡人高,寡人......嘿!氣死寡人了。”
“大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么。周國、唐國分到了好地方,據聞那里的土地普遍一年兩熟甚至三熟,自然糧食便宜。如我福國,一年只能收一季不說,北方的平安道和黃海道還只能種植小麥......兩國在農業上不可同日而語。加之現在大明本土以及東邊的桂國,都在大量購入糧食,這周、唐二國坐地起價,我們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罷了罷了,錢嘛,寡人再厚著臉皮去找太上太皇要。不,是借,這個以后要還的。總之呢,長史,該有的賑濟不能停。這十萬士兵還得暫時養著。當然,我福國現在通過黃冊清查,全國也不過一千萬帶點的人口。加之后方就是大明本土,海對面又是桂國。所以養十萬大軍實在是太浪費了。等黃冊清查完畢后,想辦法安排部分士兵復員,到時候兵部和戶部要拿出一個方案來。總之,寡人覺得,國內留個三萬常備軍就足夠了。”
“是,臣領命。大王,接下來還有一個事情要趕緊做。”
“何事?”
“大王,大明本土最近六大報連篇累牘的在對理學進行攻擊,皇上的心思到底如何已經很明顯了,我福國也應該盡快表態,否則,若是讓唐、周、桂走在了我們前面,只怕會引起皇上的不快。”
“啊!長史這個事情提醒的是!寡人疏忽了。”
可以說,雖然剛剛做一個實權國王不過九個月,但到底是長期處于一個國家的頂端。所以朱常洵對朱由棟的種種舉措,其實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