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王在晉不說話了:東廠的魏忠賢單看相貌就是個樸實的老農,但實際上極不好打交道。發函給東廠?那不是自取其辱嘛。
主持會議的溫體仁微笑著看王在晉和田爾耕怒目而視,一點勸阻的想法也沒有:老實說,以老溫這樣的人精,當東廠開始派出大量人手針對佛寺的時候,他大概猜到了皇帝要干嘛。
雖說猜到了,但還是很詫異:朝廷現在不缺錢呀,干嘛要洗劫佛寺?如果不是為了錢洗劫佛寺,那難道是因為看著佛寺里數十萬精壯男丁眼饞?可是,大明的佛寺雖說也有些積蓄,但比起南北朝時代的佛法鼎盛的時代差遠了。就算把大明的所有佛寺全都關了,能夠撈到多少壯丁?頂天不過二十萬而已。
二十萬,嗯,這確實是不小的數量。但為了這二十萬,就搞得天下騷然,值得么?
所以,雖說王在晉逼問田爾耕顯得很沒有道理,但老溫一點都沒有阻止的意思:在他看來,最好是在這國務會議上大家都對這個事情產生興趣,然后形成文臣們的一致意見后,交給大內,讓皇上出來解釋一下最好了。
他是這么想的,這屋子里面大多數大臣也是同樣的想法。所以,大家都安靜的看著王在晉開火。
唯二的例外,自然是李國俊和張世澤了。前者自不必說,而后者,雖然曹化淳沒有用宣傳部的槍手,但這宣傳渠道,還是得經過張世澤啊。
會場里的氣氛越來越熱烈了,越來越多的文臣都加入了對田爾耕的逼問。就在田爾耕接近極限,準備發飆的時候,會議室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何事?”
國務會議原則上是閉門會議,但實際上做不到絕對閉門:萬一開會期間國家發生什么急事呢?
“是宣傳部的張部堂讓人來給大家送報紙的。”
“送報紙?”老溫剛想說這不是胡鬧么。但轉念一想,迅速的招了招手:“讓他進來。”
來人是宣傳部的一位官員,送進來的,是今天剛剛出版的燕京日報。
這天的頭版頭條是:《震驚!佛門竟有如此勾當》。
而朝廷的大佬們在看完這個標題后,自然的放過了田爾耕,將目光集中在了張世澤身上。
“張部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