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余名官兵有片刻驚慌,他們的縣令大人,竟然做出這種殺頭的大罪出來,他們嚇得把手里的兵器全丟在地上,然后全部惶恐的跪在地上。
楊宣榮看向韓志,正色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韓志冷笑,凜然正氣,“我韓志從未做過欺瞞陛下的事,更遑論私采鐵礦,這種強加在我身上的罪名,我不認!”
“而沈世子偷拿的那疊私信,也不過是我跟大女兒,還有邱大人逢年過節的問候,我還想問一下,沈世子不問自取又將我韓某置于何地?”
韓志根本不慌,只要孫義把他給的私信全部銷毀,那么這群人就沒辦法給他定罪,他咬死也不會承認的。
楊宣榮眉頭緊皺,目光不由得看向沈明南,只見他嘴里輕笑溢出,“韓大人,傳給山匪的信件,一時半會是燒不完的。”
月光傾瀉而下,沈明南的玄衣上泛著淡淡的光華,有幾捋烏發落在臉側,襯得他的眉眼越發昳麗。微風輕拂,青絲微微晃動,冷香浮動,掀起滿園春華。
韓志只覺得滿身冷意,他的目光有了一絲恐慌,嘴里依舊辯駁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沒有做過。”
“不認沒關系。”沈明南走到韓志身邊,淡聲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認。”
“來人,把他給我關牢里看管起來,任何人不得探視。”
楊宣榮輕輕揮手,他身后的官兵就把韓志壓著離開,韓志大喊道:“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沒罪!沈明南你沒權利關押我,沈明南!你個奸佞小人……你不得好死。”
辱罵的聲音隔遠了也依舊斷斷續續的傳來,沈明南聽著神色未動,楊宣榮上前來,抱拳道:“世子,那我們接下來該做什么?”
“等遲將軍來,剿除山匪,奪回鐵礦山,就可以了。”
楊宣榮愣了一下,他怎么沒有收到遲將軍會來的消息?
于是問道:“遲將軍什么時候來。”
“最遲明日。”
……
韓府,佩環閣。
韓佩兒一臉蒼白的坐在地上,她用手死死的捂住耳朵,可自己父親聲嘶力竭為自己辯駁的聲音還是傳了過來。
不,這不是真的,這都不是真的……
她腦海里又想起韓志的話,他質問她為什么要去招惹徐云琛,為什么要聽從他的話。
不,徐大人這么溫潤如玉的一個人,他不會騙她的,她要去找他,這么想著她就跌跌撞撞的往外頭跑去。
整個韓府的人都人心惶惶,壓根就沒時間顧慮這個跑出房門的小姐,正因為這個空檔,韓佩兒一路暢通無阻的跑來徐云琛門前。
她正要推門而入的時候,一把劍橫在了她的面前,她轉頭看去,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明副使的手下。
她臉色蒼白,手無力的垂著,她眼眸渴求的看著余十八,“讓我見見徐大人,我……我想問問他。”
她只是想尋求一個答案,最起碼徐云琛與這件事是無關的,她希望他是被脅迫的,她希望他沒有騙過她。
余十八冷著臉,拒絕道:“徐大人現在不方便見客,韓小姐還請回。”
“不……”韓佩兒搖著頭往后退了兩步,“徐大人,我有事想問你,問完我就走可以嗎?”
良久,里面才出來清冷的一聲,“讓她進來吧。”
余十八眉頭微皺,最后還是讓開了,韓佩兒上前門一推就開了,徐云琛如上次一樣坐在那個位置煮茶,只是此刻他溫潤不在,冷漠得她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