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陸聽酒以同樣的語調,緩慢的道:
“既然餐廳的人被你們給請了出去,我說過,她什么時候喝完,什么時候走。”
“毫無誠意的道歉,想必慕慕也不需要。她也不用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樣子。”
“酒酒……”
“她到底是有心還是挑釁,她自己心里清楚。”
寂靜了幾秒。
霍庭墨黑眸深深的落在她眼里,平靜無瀾的吐出幾個字,“她喝完,你讓她走?”
“庭墨。”
“庭墨!”
兩道儼然不同聲調的聲音,同時響起。
霍庭墨問這話里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縱著……陸聽酒的意思咯。
“我不要,我不要喝!”阮扶音幾乎是顫著音,提高音調的吼道。
但她見霍庭墨只一心盯著陸聽酒,聽到她的話后絲毫無動于衷。
阮扶音轉頭,看向身側的賀漣詹,溫聲要求,“漣詹,我不會喝。”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道過歉了。”
“是你說的我道歉,這事就算過了,陸聽酒憑什么還要要求我喝。”
“你不是來帶我走的嗎?”阮扶音攥著賀漣詹的手臂緊了幾分,要把他拉走,“漣詹,我們離開。”
賀漣詹步子未動。
他看向陸聽酒,沉冷的語調沒什么情緒,“陸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
陸聽酒勾了勾唇角,淡淡裊裊的弧度很淺,“我是想放了她啊,可她那張嘴,真的太臭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說些不太入耳的話。”
“說起來,我還想聽聽阮小姐給我解釋一下,什么叫做——”
“骨子里的不安分?”
瞬間。
周圍的氣息靜滯了一秒。
如果說,剛剛霍庭墨還是以一種溫和的態度,處理這件事的話。
陸聽酒的最后一句話一出,無疑是在那瞬間,就挑起了他的怒火。
霍庭墨看向阮扶音的眼神,連疏漠都不再有,冷冷沉沉的道,“阮扶音,你還對酒酒說了什么?”
阮扶音怔了怔。
剛剛她說的那段話,他都要先向其他人求證。
陸聽酒隨便說的幾個字,他就這樣的——深信不疑。
而論時間。
她比陸聽酒,早認識了他十幾年。
“庭墨。”賀漣詹冷峻的臉龐沒有任何變化,用一貫的語調叫他。
但也只是叫了個名字。
“如果她是你的女人,同樣,我不動她。”
霍庭墨意味不明的一句話,緊跟著他的字眼,不急不緩的響起。
賀漣詹向來沒有多余情緒波動的一雙瞳孔,微縮。
他們兩人,在自己所屬物之間,向來涇渭分明。
之前的二十幾年如此。
現在,更是如此。
“漣詹……”
見賀漣詹沒有再阻止的意思,阮扶音漸漸慌了神。
她又轉頭,看向一身冷冽的霍庭墨。
將她不肯輕易提起的母親,搬了出來。
“庭墨!我母親好歹在霍家待了十幾年,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有你父親……”
阮扶音的母親,是霍家老宅的傭人。
服侍了霍家那邊一代人。
雖說是霍宅的傭人,但也待了幾十年,相當于半個管家了。
說出來的分量,不輕。
但霍庭墨神色未動,似是沒聽見。
“幫她喝完。”
賀漣詹帶來的那些人,聽他的吩咐。
但更遵從霍庭墨的命令。
有幾人,朝阮扶音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