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環住霍庭墨的陸聽酒不明白,為什么她都解釋了。
男人周身的氣息,卻好像依舊驀地沉了下去。
她想抬頭,看下男人的神情。
卻被他手下的力,緊得動不得半分。
“霍庭墨?”
她剛叫完他的名字,霍庭墨一下就松開了手。
“酒酒,我去書房。”
男人的嗓音依舊低沉,但少了幾分平緩。
“不準走!”
陸聽酒伸手拉住,瞬間起身欲離開的霍庭墨。
不為所動。
“霍庭墨。”陸聽酒又一次叫住了他。
將他的手臂攥住之后,陸聽酒起身攔在了他面前。
“霍庭墨。”陸聽酒盯著眼前的男人,“不是說要陪我看劇本,你走什么?”
霍庭墨神情看起來跟剛剛無異,只是盯著她的眼神,很深。
像是妄圖把什么深深的藏起來,緊盯著不放。
陸聽酒對上霍庭墨看過來,滯了一秒。
隨后喃喃的道,“是我……是我說錯什么了嗎?”
不過她音落的瞬間。
霍庭墨的眼神,就恢復了一貫的平和。
“沒有,酒酒。”
“我去書房把筆電拿過來。”
感受到霍庭墨周身沉下來的氣息,明顯還沒有消散。
陸聽酒站在了他前面,沒動。
她想了想,明顯是剛剛她說完不厭惡他,男人周身的氣息,才變了的。
【我不厭惡你。】
這句話,本身沒有問題。
“不厭惡就是它的字面意思,”陸聽酒不解,“你又自己胡亂的解讀成了什么?”
靜了幾秒。
霍庭墨才開口,低低的道,“沒有其他的意思?”
陸聽酒勾了勾,唇上漫出幾分淡淡的笑意,“你還希望是什么?”
霍庭墨沒有立刻應她,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俊美的臉上神情晦暗不清。
靜了幾秒。
“酒酒。”霍庭墨慢慢的,低聲開口問,“不討厭的意思,就是可以天天待在你身邊?”
驀地,陸聽酒神情滯了滯。
霍庭墨似沒看見,湛黑如墨的眼神,像是要深深的望進她的眸底。
低低啞啞的一句話,從他喉骨深處溢出。
“酒酒,今天和明天,讓我陪你,好不好?”
好不好三個字,無端滲出幾分很深的情緒。
讓陸聽酒心尖微顫。
她抬眸,撞上霍庭墨深然看下來的目光。
“好。”
一個輕軟的字眼落下。
而同時。
被霍庭墨再次擁進懷里的陸聽酒,也沒有看見男人在她身后,暗得愈深的一雙眼。
……
醫院。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醫生對著眼前的男人,微微彎腰,隨后帶著歉意的聲響起。
醫生走后。
走廊上。
聽到醫生的話后,渾身僵住的沈洲。
隔了好一會兒。
沈洲才慢慢的轉動僵硬的身體,隔著門視窗,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半張臉隱在暗光里,晦暗不清,眼底是極致的黑色。
……
虞明煙醒來時。
艱難的睜開眼,恍恍惚惚的便看見了站在窗前的男人。
“阿……阿洲?”
虞明煙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自己慢慢的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
不過她一動。才發現自己整個身體虛弱得厲害,腹部也隱隱傳來痛感。
沈洲聽到她的聲音后,轉過了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