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男人的整張臉顯現在眼前,陸聽酒才看清他額角上不知道被什么劃出的一道口子。
陸聽酒眼神狠滯了滯,原本含著冷怒的聲在觸及到男人的傷口時,驀地不忍換了對象,“容醫生。”
陸聽酒偏頭,看向站在一側的容祁瑾,“你不是醫生,你就讓他頂著這一頭的傷什么也不做?”
“他要見你。”
容祁瑾平靜的道。
剛好,霍庭墨去拉她,“酒酒……”
“你要見我,現在我來了。霍庭墨,你去做手術,馬上就做。”
陸聽酒語速很快,夾雜著分不清的怒意還是心疼。
“容醫生,麻煩你了。”
陸聽酒強硬似毫無余地的說,“現在就做,我在旁邊看著。”
說完。
她對上霍庭墨的眼睛,語氣沉靜,“霍庭墨,我不會離開你,現在,包括以后。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
男人應得很快。
“以后不準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意外傷就及時看醫生,平時更是不準讓自己受一點的傷。”
陸聽酒說得篤定。
因為她信——
除了意外,任何人傷不了霍庭墨分毫。
靜默幾秒。
霍庭墨看她的眼神極深極沉,平靜的語調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我答應了,你就一直留在我身邊,永遠不離開?”
自己提的條件,陸聽酒沒有任何理由不答應。
“你好好的,我留在你身邊。”
霍庭墨看著她,漆黑至極的眼里,暗潮微涌。
【我是輸了,但霍庭墨,你永遠也不會贏。】
沈洲說錯了。
他是。
他是最后的贏家。
……
因為害怕太血腥,霍庭墨最終還是沒舍得讓陸聽酒站在一旁看著。
他們出去后。
里面的手術室里。
已經換好藍色無菌手術服的容祁瑾,走到手術臺前。
佩戴手套時,容祁瑾似閑聊般的隨口道,“這就是——你刻意拖著不做手術的原因?”
利用她的心疼,讓她主動說出留在她身邊。
但直到他開始給男人處理傷口時,也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
手術室外。
“陸聽酒!”
等在手術室外的陸聽酒,才剛微靠在墻上。
不知道從哪里聽到消息的阮扶音,就滿臉抑不住怒意的朝她走了過來。
“你還嫌害庭墨害得不夠多,是不是!”
“上次是一刀把他送進了醫院,搶救三天三夜才搶救回來!”
阮扶音一步一步的逼近她,語調更是一個字的比一個字冷厲,“這一次,是不是想聯合沈洲,又直接想要了庭墨的命!”
“陸聽酒,你心思是不是未免太惡毒了!”
阮扶音話音落的瞬間,隨之右手跟著揚了起來——
“阮扶音。”
陸聽酒看著她,眉眼不動分毫,漠然至極的聲調,“要是你的這只手敢落下來,我讓它這輩子也抬不起來。”
字字句句透著十足的威脅。
阮扶音揚到半空中的手,驀地停頓了一下。
但就算原本不落下來的手,再看到陸聽酒平靜的眉眼,在她看來的挑釁的行為。
心里的那口氣忽地就冒了上來,“陸聽酒,你看我敢不敢——”
但是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