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瑾的臉上,又重新恢復了一貫溫潤的神色,溫淡的語調,“阮小姐問我,我怎么會清楚。”
“如果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還請阮小姐盡快離開。”
“可是……”
“扶音。”
阮扶音還想說什么,卻被身側的男人出聲制止了,“我們先走。”
走的時候。
“后遺癥?”
冷冽的聲調依舊不變,賀漣詹問出了這三個字。
而幾乎是他尾音落下的瞬間,容祁瑾就知道他問的是什么。
“目前還無法從醫學的角度判定。”
微頓了頓,容祁瑾才不急不緩的道。
賀漣詹看了他一眼,目光似帶審視。
容祁瑾面上始終沒有任何的波動,恍若未覺。
……
高級病房內。
只留了床頭的一盞昏黃的燈光。
一室寂靜。
陸聽酒進去時,在門口停了幾秒。
也沒有開燈,就著從床頭灑下的微光,朝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走去。
陸聽酒在病床前,停下。
深靜的視線,落在了病床上男人的臉上。
一張顛倒眾生的臉,幾乎完美得找不出任何的瑕疵。
陸聽酒眼眸,微深了深。
但幾乎是在她剛剛靠近的時候,病床上的男人,就有所感應似的睜開了眼。
“酒酒。”
他叫她。
依舊是低沉獨特的音調,
霍庭墨一起身,就牽動了腰側和腿上的傷口。
男人面上不顯分毫,但陸聽酒明顯看到他的動作,緩了一秒。
“不要起來了。”
陸聽酒走近,伸手扶住他,“你躺著,我在這里陪你。”
霍庭墨看著她,還是借著她手的力道,坐了起來。
陸聽酒的手,被男人握在了手掌之下。
“酒酒,我想喝水。”
幾秒的靜寂后。
霍庭墨低低沉沉的聲音響起。
“好,我去給你倒。”
陸聽酒找了杯子,水遞到男人眼前的時候。
他沒接。
霍庭墨深如墨的眼神看著她,但也沒出聲。
陸聽酒彎唇笑了笑,隨后把杯子遞到了男人的唇邊,溫聲道,“小心一點喝。”
一杯喝完。
男人又抬眼看著她,還是同樣的眼神。
陸聽酒又起身,重新給他倒一杯。
所以她也沒有看見,她轉過身去時,男人一瞬不瞬緊落在她身上的眼神,瞬間暗到了極點。
三杯過后。
男人還想要,陸聽酒就再沒有給他倒了。
“霍庭墨。”
陸聽酒抬手,細白的手指輕撫上纏在他額角的白色繃帶,輕聲問,“你去見了沈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