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你這樣的惡毒,你淮止哥哥知道嗎?”
陸聽酒幾乎是立刻就變了臉色,似乎是觸到了內心柔軟的那個地方。
沈洲腿上驟然一痛的時候,他反而笑出了聲來。
果然。
果然的。
但沈洲笑得還沒有直起身來的時候。
他的頭上,就被抵上了一個冰冷的東西。
“你也配提他?”
沈洲似是被定住了身。
他應該是開心的。
陸聽酒越生氣,他就應該越是愉悅的。
但笑著笑著的沈洲,眼底還是牽出了深深淺淺的自嘲。
他抬頭。
伸手握住指著他的槍身,絲毫不在意會走火,“酒酒,我不配。”
“我不配,但其實任何人都不配的,對嗎?”
沈洲將抵在他額頭上的槍口,一點點的移到自己的心口上。
他盯著她的眼睛。
“你覺得,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同樣的話。
沈洲又問了第二遍。
只是剛剛沒有得到回答。
這次,也沒期望她回答。
所以,沈洲自顧的說了起來。
“不是。”
“你只是喜歡這雙眼睛。”
“喜歡這雙眼睛給你帶來的熟悉感,安全感和依賴感。”
“酒酒。”
沈洲一字一頓,刻意的拉緩:
“圈內的人都說,是你追在我后面。即便我對你愛理不搭的,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追在我后面。”
“但酒酒,你究竟追的是什么,你自己清楚嗎?”
“我跪在你面前的時候,你知道自己是看著什么而心軟的嗎?”
傷人么。
誅心最重要。
意料之中的。
沈洲看著,出現在陸聽酒身后的那個男人。
沈洲的臉上帶著笑意,因為他即將說出的話,也因為那個男人變了的臉色。
“酒酒,在你毫無意識下,你就已經不知不覺的愛上了他。”
“愛是一種本能,而你將這種本能給了他。”
聽著沈洲一長段的話,特別是他最后近似篤定的言論。
陸聽酒的腦袋一片空白,拿著槍的手,驀地一顫。
然而——
就是這個時候!
轉瞬之間。
沈洲眼底驀然發狠,快速的從陸聽酒手里把槍奪了過來。
然后——
沈洲以極其迅速的速度,朝陸聽酒身后開了一槍。
“砰——”
“酒酒!”
隨著槍聲響起的,是男人響徹整個天臺的怒吼聲。
幾秒的回神之間。
陸聽酒低頭。
看著自己胸口處,溢出的血色。
前幾秒猛然滯住的呼吸,倏地放松。
在陸聽酒身體軟下來的時候,被迅速趕過來的男人,接在了懷里。
“酒酒,酒酒……”
霍庭墨將她抱在懷里,深黑不見底的瞳孔,被她胸口處的血色,刺激得似乎也染了同樣狠厲的猩紅色。
“酒酒,酒酒……”
霍庭墨一遍又一遍的叫她,伸手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了起來,顫聲輕語,“我們去醫院,去醫院……”
“她愛淮止。”
報復性的男聲,在一旁響起。
猝不及防的,抱著陸聽酒高大冷峻的男人,腳下趔趄了一下。
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