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臉上的笑意,驀然放大。
似乎整個云霄,都能聽見他的笑聲。
“她愛的人——是淮止。”
但隨后。
沈洲就笑不出來了。
劇痛過后。
就是一陣慘叫聲,響徹云霄。
神色緊張,小心翼翼的抱著陸聽酒的男人,甚至都沒有回頭。
——剛剛還在大笑的沈洲,就被廢了一只眼和一只手。
……
手術室外。
“霍庭墨!”
聽到消息后,匆匆趕來的陸京遠,連平日里最基本的客套都沒有了。
怒不可遏。
“我把歲歲交給你,你就是這樣保護她的?!”
被陸京遠質問的男人,俊美無儔的臉龐上,沉冽得厲害。
但他就那樣無聲的站著。
站在那里仿佛成了一座凝成的雕塑。
男人深黑的眸,死死的盯著手術室的門。
似乎能夠透過門,看見里面的人一樣。
然后把她困在自己的眼底,不讓她離開。
陸京遠還要再說的時候。
是一旁跟著來的陸祁臨,攔住了他,“大哥,等歲歲出來了再說。”
陸京遠看了他一眼。
而陸祁臨對上他看過來的眼神,眸底明暗交錯,能夠看出來的情緒,也只有對自家小妹的擔憂。
……
賀漣詹過來時。
他第一時間,對著男人解釋,“她又發病了。”
“認不清人,不知道那是沈洲才放走了他。”
而霍庭墨眼里,容不下其他的東西,也聽不進去其他的聲音。只是一直死死的盯著手術室的方向。
周身的氣息深冽得厲害。
……
終于。
手術室門開的時候。
門外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而第一個出來的容祁瑾,對上男人深燼如淵的眼神時。
不由得一怔。
認識二十多年。
他第一次見到——
那個男人的眼神……透著幾分無望。
無望。
怎么會是無望。
怎么可能是無望。
容祁瑾更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停頓的那零點幾秒里,容祁瑾用來克制住自己。
“她……”
容祁瑾才剛說了一個字。
“容醫生,歲歲的傷怎么樣了?”
低沉得下意識想要遠離的聲音,響起。
容祁瑾的視線,順著聲音響起的方向。
看過去。
而幾乎是在看清眼前的人,是陸京遠的那瞬間。
一向處變不驚的容祁瑾,驀然變了臉色。
“陸總。”
容祁瑾對上他的眼,眼底近似有微末的懇求,“令妹……陸小姐,陸小姐的傷沒有生命之憂,并無大礙的,沒有大礙的。”
容祁瑾清冷的聲線里,幾乎壓著顫意,低聲再三保證道,“沒有傷及要害,我會用醫院最好的藥,保證陸小姐一定會盡快痊愈,恢復如初。”
“我保證,我保證,她的身上不會留下任何的疤痕。”
最后幾個字。
容祁瑾的語氣,明顯是不受控制的急促了起來。
甚至,帶出更深一層的祈求。
“祁瑾?”
一旁的賀漣詹疑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