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把你判出局。”高墨繼續說道,“不管是為了這個家庭或者是不是有什么別的原因,搞清楚,或者不完全搞清楚也行,你就利用她的這個顧忌,再得寸進尺一點。”
“傅總這一出探班,就給你帶來好機會了不是”高墨露出了勝券在握的表情,舉起酒杯,和慕何的杯子碰了一下,隨即將他的主意解釋得更清楚了些。
等他解釋完了,慕何整晚沒怎么松快過的臉色逐漸露出了一分舒緩,他若有所思地抿盡了杯中最后的酒液。
“這個主意不太君子”慕何輕撫著手里的空杯,低垂的眼簾恰好遮住了破釜沉舟的光亮。
“這有什么不君子的”高墨的語氣帶了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狠狠地敲打了兄弟一回,“你就想,不過就是借機說點甜言蜜語。女人也都愛聽好話,這種時機不給她透露一些,我都替你覺得虧啊。”
“更何況,你看,這就順理成章。”高墨說著,手指點上了酒杯,“老慕,你今晚喝得是不少了。”
言下之意是夠當你稍微不君子的理由。
他還擔心慕何會多有顧慮,還挺為他急的,兄弟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慢騰,還總講禮數,但別說夫妻了,沒結婚的情侶之間都常有小吵小鬧,伴隨著你作弊我使詐的小情趣。
就他給慕何支的那招,已經很君子了,要換他,還能使更過分的“情趣”招式。
“老慕,真想泡妞”高墨的話急沖到這,遭慕何一盯,不由頓了頓,改口道,“泡席總,泡你老婆,真想把人哄服了,你就別瞻前顧后。”
慕何忽的站起身,拿起擱在椅邊的外套,“不用你多勸,我沒說不做。雖然不算君子行為,不過我有覺悟,誰讓我老婆不好哄,唉”
他輕嘆出這一聲,唇角卻微微揚起了些,仿佛被沖撞了以往固守的君子原則也沒所謂。
對他而言,現在有更重要的人等著他去把握,去爭取。
高墨說得沒錯,他總要更努力啊。
“謝了。你也早點回去,別玩到傷身。”慕何給好友留下淡淡的叮囑,隨后離開了這家紅酒會所。
酒店房間內,心事重重的席有幸怎么躺都覺得不太舒服,翻身坐起,又開了燈,重新看起了劇本。
翻劇本之前,她習慣性地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多,慕何還沒回來。
這不像他的風格,他從來都以戲為重,對別人的要求或許不會過于嚴苛,但對自己要求卻很多。
比如在劇組里,在每一場戲開拍前,慕何都會盡量保證自己的精神狀態,避免影響面對鏡頭表演時展現出來的效果。
所以待在劇組里的慕何沒有特殊情況,都很在意自己的休息時間。
不過是出去和朋友聚會,這種小事,不至于讓他拖到凌晨。
席有幸思緒百轉間,劇本內容也沒能看進多少,頁面還停在當前的那一頁,半天都沒有翻過去。
她剛意識到自己為晚歸的慕何走神了多久,這行為簡直離譜,離譜得讓她不由得感到怨怪著惱。
她似在生悶氣一般,又把劇本的封面重重地合上。
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慕何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等門關上后,慕何靠在門邊,好一會兒都沒有什么動靜。
誰也沒出聲,房里很安靜,席有幸可以聽見他的呼吸很沉重,也很急躁,好像充滿了不安和虛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