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這事你不知道啊?”聶漪也挺納悶,“我還以為你都知道,你倆不是都結婚好幾年了,阿幸怎么沒跟你提過……”
慕何轉回的視線落在光滑的地板瓷磚上。
意外而來的信息就像這些白瓷磚一樣毫無遮掩地袒露在他的面前。
他和席有幸結婚之前,不,應該說是他們因為慕、席兩家長輩的關系相互認識之前,他就已經簽入了子非娛傳媒。
聶漪的話不失偏頗,那時的他已經演過一些戲,并不是完全的新人,剛剛冒頭,人氣也攢了不少。
子非娛的經紀人跟他接觸的時候,確實是他在挑選公司,最后他選擇了子非娛。
因為子非娛提供的未來發展方案句句切中他內心所想。
一切的計劃既有從公司角度出發的考量,也在盡最大可能保全兼顧他對這一行的初衷和深入打算。
就是在看似順應公司要求的情況下,給予他最為廣闊自由,不受過多束縛的空間。
原來那個最符合他心意的方案全部來自于席有幸在私底下向聶漪提供的計劃。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在他和她還沒有什么交集之前,她就能掏空心思地為他鋪平了前面的路。
他以為全是他慧眼如炬,判斷準確,才能在這一行竭力付出后順利地獲得相應的回報,一路風平雨順。
實際上是她早早地,趕在他跨出新起點之前就給子非娛送去了敲磨和提點。
而這么多年,他對此一概不知,她對他也只字不提。
如果不是這一次她也要進入演藝圈,他想以過來人的經驗為她把控后續發展情況,做了計劃書,恐怕他還會一直被蒙在鼓里……
*
席有幸回到探視區的時候,聶漪已經離開。
她坐到對面的椅子上,離慕何坐的那一邊最遠。
雖然坐得遠,但她依舊能感覺到慕何的注視。
他好像無事可做,只能看她,所以一看不可收拾。
那目光愈發炯燙,冒出來的無形火花直往她身上撲,好像要將她就地吞噬。
……還有完沒完了?!
席有幸惱極了,雙眼睨瞪過去,卻見和她對視著的慕何眼里柔波漸顯,又成了無邊深厚的海浪,團團圍住了她。
“干什么?有話直說。”她忍著沒說后面的話——別拿這種眼神來瘆人。
“應該是我問你,有沒有話想對我說?”慕何話聲溫潤,循循善誘著。
“我沒有話要說。”席總冷酷地強調。
“你有。”慕影帝卻很堅定。
“是嗎?我有什么話要說?”席總反問,“我怎么不知道?”
“是的,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話是要對我說的?”
慕影帝意有所指的話,終于成功地繞暈了席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