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不想說就閉嘴。”
席有幸惱無可惱,狠狠地闔住眼皮,渾身透露出拒絕交談的低氣壓,最后只再補上警告。
“你要是必須看著人才能坐得住就去看顧叔。”
遠處候在出入口,突然被點名的老管家一臉懵逼,默默地瞧了一眼吃癟的姑爺和……對姑爺一點都不客氣,無比兇惡的大小姐。
他以前沒見過大小姐炸毛成這樣,怎么在姑爺跟前,大小姐好像還挺難得的露出了些孩子氣,變得不那么冷傲了?
不過反正和他沒關系,別殃及池魚,池魚最無辜。
“困不困?”慕何這時又問了一句。
席有幸干脆連話都不說了,仿佛真的不愿意搭理他。
慕何安靜了下來,沒有再出聲,和她分坐兩邊,執意要陪著她。
席有幸干杵在椅子上閉眼休息,因為爺爺住院的事心生自責,有意自罰,不肯讓自己舒坦。
可她沒想讓慕何也這樣。
坐了一會兒,她又睜了眼,見慕何擺出和她相似的姿勢,也干巴巴地、看著就是很不舒服地掛在椅子上。
她越看越是覺得心里煩躁,突然起身走過去,一聲不吭,伸手抓住慕何的胳膊,徑直把人拽起來,直往旁邊的休息室里拖。
慕何也沒吭聲,不掙不問。
他的眼底一片清明,壓根沒有剛睡醒的迷糊,更沒有突然被人抓起來的詫異,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席有幸把他帶進休息室里,干脆利落地往床上一按,隨即轉身就要走。
卻被慕何突然一把撈進懷里,雙雙倒在床上。
席有幸被壓得半側身子趴著,剛要罵人,落在臉邊的長發就被慕何伸手拂了開。
他溫暖的指腹磨過她的臉頰,驚得她心頭一顫。
“別罰自己,休息一會兒吧。”
席有幸的心思被他看穿,訝異之際還被他扣在懷里,動彈不了,進退兩難。
好半天才從嘴里擠出氣勢減弱了很多的話,“我不睡,要睡你自己睡。”
“你是鐵打的嗎?”慕何收了收胳膊,像是擔心會被她掙脫,力氣一分都不少,“睡吧,現在你就當我們是豆腐做的……”
這哄人的話愈發像是在哄小孩,席有幸卻真被他哄得穩了,踏實地躺在床上,瞇起了雙眼。
在他懷里,她滿心的憂慮和彷徨也都安然地退去了。
從昨晚到現在,還不到十二個小時,就一件事緊接著一件事發生。
她要抵御的混亂情緒其實比慕何想象中的更多,不得不抓著空隙,真的喘口氣……
*
睡了幾個小時,席有幸再次轉醒后,休息室里已經不見慕何的身影。
她坐起來,緩了緩勁,接了幾個電話,和秘書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宜。
掛斷電話后,門就被推開了。
慕何帶著早餐走了進來,把早餐擺到桌上,知曉她現在心里最牽掛的是老爺子,張嘴就說,“爺爺還沒醒,我們先吃早餐。”
她才坐到桌邊,迅速地解決早餐。
這時,她的手機又響了。
慕何掃過一眼屏幕,看見了備注名——傅聞笙。
他覺得有些熟悉,細想了想,在腦海中卻找不到很具體的印象。
席有幸已經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