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后,沾了一身灰汗的慕子衿被席有幸拎進浴室里洗澡,還在嗷嗚哇啦地講著馬場里的事,揮舞著小拳頭,直說還要再去玩。
席有幸負責給兒子搓腦袋,主要幫兒子洗身體的是慕何。
兒子每夸席有幸一句,慕何都要抬眼往她那邊看一下。
一直處于興奮狀態的慕子衿洗個澡都手舞足蹈的不消停,濺起了水花和泡沫,最先遭殃的就是慕何。
只見慕何的臉沾了好些白沫,有的還溜到了眼邊,遮擋了他的視線,讓他不得不先停住了動作。
席有幸隨后發現了他的異狀,抬頭一瞧,那畫面滑稽得她嘴角直抽。
慕何在這時突然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皮,泡沫就要掉進他眼里。
席有幸心弦一繃,手比腦子反應得更快,直接探出去,抹去了他眼睛周圍的泡沫。
她的指尖碰到了慕何的臉,清掃了礙眼的白沫水花就要撤走,卻被慕何一把捉住。
她心跳霎時一頓,促聲急喝,“抓錯了。”
“沒有抓錯。”慕何說著,加力捏緊了她的每根指關節,“我知道是你。”
席有幸立馬沉了臉色,手往回抽,抽不動,只能不耐煩地催促他放開,“還洗不洗?”
慕何明亮清澈的雙眼直直地凝視著她,眼底全是她神情別扭的模樣。
片刻后,他才緩緩地放開了她的手。
因為發生了這個小事故,接下去再給慕子衿洗澡,但凡看見他手腳亂動,席有幸都是毫不客氣地上手就拍,直把鬧騰的兒子拍穩拍熄了火。
洗完了澡,慕何把兒子抱回房里,半哄半勸地讓兒子收心,乖乖地寫作業。
過了一會兒,已經洗漱好,換了家居服的席有幸走了進來,似乎心情頗好,得了空閑,要輔導兒子做功課。
慕子衿登時束起了手腳,挺直腰背,拿好筆,坐到桌前。
慕何看了看兒子一秒變規矩的樣子,轉頭對席有幸笑著說了一句,“那我先去洗澡。”
席有幸撇開了眼,完全沒搭理他的話,心里覺得奇怪,不就是洗個澡,跟她打什么招呼?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沒話找話……
慕何轉身離開了兒子的房間,席有幸開始教兒子做作業。
今天玩鬧了好幾個小時,慕子衿的腦筋好像還活絡了不少,題都做得很快,基本也不出什么錯。
席有幸這次輔導輔得很順暢,沒那么心塞,還獎勵了兒子休息時間。
慕子衿一放下筆就往席有幸的懷里埋。
席有幸無語地低頭看著越來越會粘人的兒子,到底還是沒推開,動作仍然略顯生澀地輕撫著兒子的后腦勺。
“媽咪,你是不是跟爹地全部和好啦?”慕子衿突然小聲地提了問。
席有幸怔了一怔,不是很明白他的用詞,什么全部和好?全部指的是什么?
她沒有慕何那種好耐性,更不擅長跟小孩子打交道,聽不懂的干脆就只給一聲嗯。
原本大人的事情,像慕子衿這個年紀的孩子也理解不來。
慕子衿確實沒有成人彎彎繞繞的心思,聽見母親給了肯定的回答,直接就定義成了父母和好如初,就會永遠相親相愛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