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誠心的請求。”慕何答了她的話,捧起她的手腕,還余著些許熱意的薄唇壓住了鏈子和周邊細嫩白皙的肌膚。
像是在她的手臂上點燃了一簇小火苗。
“有幸,你答應我收下這個,一直戴著,好嗎?”
席有幸心意瞬間錯動,神情變得復雜,過了好一會兒,聲音艱澀地拒絕,“我說過不要,你聽不懂嗎?”
她的語氣里帶上了怨怪,怨他這段時間總是對她提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
又是要緩和關系,又是要坐實夫妻的名頭,又是要和兒子在一起,一家三口,展現家庭和諧,現在更是連一件小小的禮物,也要讓她就范,順從他的意愿……
她放松了一次,配合了一次,就開始有更多的要求。
慕何的話就是要像所有正常的夫妻那樣,如膠似漆的甜蜜恩愛,這讓她不由得想起在電梯里時,那個孕婦大姐跟她說的家事。
慕何想要的家,想要的和妻子之間的感情狀態,像極了那個孕婦大姐和她丈夫的狀態。
互相信任,互相包容,互相理解,互相傾慕。
但這根本就不適用于他們。
無論哪一點,她和慕何都沒有,不是她做不到,就是慕何做不到。
她很費解,他又不糊涂,為什么看不明白,從根本上,他們就不可能當一對正常的夫妻。
別的或許還可以有所調整,但感情是最抽象的東西,一切以感情為底的東西,沒有感情,就絕對不可能成立。
席有幸愈發的心生煩躁,腕上的手鏈她不要,一看見這東西,她就會去想今天聽見的八卦,想著慕何急匆匆去國外出差,是真的單純趕通告,還是為了俞玥去出差。
她不想再被他左右情緒,不想再被這些事情影響。
于是她伸手拽住了那條銀鏈子,就要扯下,卻被慕何緊緊地按住了手。
“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這么排斥我送的這個禮物?”
“是不是真的不喜歡?風格很討厭嗎?我以為按照你的喜好,這個應該在及格線之上。是我猜得不對嗎?”
席有幸不耐煩地脫口說道,“那你就當我是不喜歡。”
“但我覺得你戴著很好看。”慕何突然清聲正氣地夸起來,“真的很合適你,能配出相應的氣質,成色也不差……”
這一通夸完,都快能把這條銀鏈子夸上天去了。
“……留著,好嗎?”他太執拗,決心表得很明白,就是一定要送出這禮物,一定要讓她戴著。
她也不愿就一個問題重復回繞,索性干脆地反問道,“你又為什么一定要讓我戴這個?不就是一條鏈子嗎?你要我戴,好啊,那你給我必須戴的理由。”
慕何怔了怔,像是沒想到她會以這種方式回擊。
真正的理由,他不可能說,即便說了,她也不會相信,只會認為他是在胡扯。
本來那事發生得就過于離奇荒誕,就像他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一樣,匪夷所思,無從探解。
慕何默然片刻,在席有幸耗不住,想把手腕抽回去的時候,他又捉緊了她,語氣變得有些急促。
“我、是想著,還沒送過你什么能隨身帶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