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有幸一時錯愕,還不及有什么反應,就已經被慕何牽住右手,只聽慕何沖著老爺子的背影揚了聲說:“爺爺,您放心。”
老爺子頓了頓腳步,沒有回頭,緩緩地支起手臂,若有似無地晃了一下,便徑直走遠了。
而席有幸則是蹙著眉,對他們兩個人之間這種無聲的交流感到不解,尤其是慕何的話……
他讓爺爺放心什么?
她幾乎一直待在爺爺的旁邊,沒看見他們有太多的溝通,怎么突然好像達成了什么約定?
今晚這場家宴的氛圍本就不太尋常,她習慣了凡事揣度爺爺的心思,也習慣了爺爺心思深沉,主意和算盤都不會讓她輕易探究清楚。
猜不出所以然的事情,便不再過多糾纏。
倒是慕何,今天真是格外的膩人,倘若說到了別墅里,有傅聞笙等人在,還是在爺爺跟前,他要和她做出夫妻關系和睦的模樣,她可以理解……
但離開了別墅,回到了車上,兒子慕子衿都窩在他們中間,點著小腦袋呼呼熟睡著,慕何還要握著她的手不放,這到底是在堅持什么?
席有幸空著的那只手以別扭的姿勢扶托著睡歪的兒子,忍不住又瞥了慕何一眼,見他另一只手也很別扭地攔在兒子身前。
“……你就不嫌累?”她終于還是吐槽般地問出了聲。
說話的時候,還拗了拗她被他全部裹住的手指,示意了一下問題所在。
“不累。”慕何側過頭,目光溫和地凝著她,淡淡地笑了,“我覺得這樣很好。”
席有幸再次確定了沒辦法和他進行什么良好有效的溝通,干脆地不再作這些無謂的掙扎。
就這么一路被他捏著手,回到了他們住的那棟別墅。
慕何一手抱穩了睡得稀里糊涂的兒子,一只手依舊牽緊了妻子,穩步走回他們的家。
席有幸跟著進了玄關,便見慕何把慕子衿交給保姆,讓保姆帶孩子回房。
她想,現在總可以放手了吧?
她的手都快被他握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就不覺得束縛,表現得那么自在。
下一秒,慕何果然松開了手。
她隨之松了些氣,心口莫名塞了一路的盈實感卻突地散開,讓她一陣恍惚。
就在她換好了拖鞋之后,她的身體忽的騰空,整個人竟是被慕何打橫著抱進了懷里。
其余候在客廳周邊,本打算等主人家吩咐的傭人都看見了這一幕,立刻識趣地撤走了。
“你干什么?”席有幸惱了聲,指尖略慌地揪住了慕何的袖子,“我沒瘸,我自己能走。”
“我知道,但我想抱著你。”慕何答得淡定,卻含著不容置喙的意思,“我抱你上樓。”
席有幸不想順他的這種意,也不想跟個傻子一樣在他懷里撲騰,只能嘴上嘲人,“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想干什么?我和你……”
“我們這樣不好嗎?”慕何截住她的話,帶著她上樓,理直氣壯地反問著,“這不是夫妻平常就能做的事嗎?我們以前沒有的,現在補上……”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一件件地找回來。有幸,你總要學著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