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接受別人的關心,有那么困難嗎?”
慕何一邊緩聲問著,一邊伸手去捉她的右手。
“沒必要。”席有幸一巴掌拍開了他,固執己見,就是不需要他的多事。
慕何垂眼看了看自己被拍落的那只手,視線逐漸往上移去。
她的表情是一貫的陰冷,不容情,界限持得分明,不允許任何人越過去。
慕何心頭的氣悶霎時更深,經過今晚的那件事,席有幸抗拒排斥他的行為比以往更能將他刺疼。
她為了拖延時間,和俞玥說那些話的時候,他就在旁邊,每個字他都聽得很清楚。
那就像是在聽別人說別人的事,他無從去探究更多的情緒,因為他被擋在外面。
她沒有跟俞玥舉什么例子,不過就是陳述了社會的一種常態,也沒有太多推己及人的道理,只是在說人人如此。
有人活得容易些,有人活得難,有人覺得容易的,有人覺得難。
俞玥還不知道她的身份,但他知道她是在什么樣的環境下長大,就是有人看著覺得光鮮亮麗,實際上她從很小的時候就被親爺爺用高壓捆著,拔著快速成長。
這本就不合常態,但她做得很好,至少表面上是好的。
而他看見的,比起別人看見的,卻也并沒有多出太多,因為她從來不會跟他提起。
她說人的共情能力差,沒有人能替別人受過,該自己承擔的事就該自己擔著。
他和她分明有最親近的關系,她卻一直沒有真正地信任過他。
仿佛真是什么同床異夢的夫妻,他甚至沒資格成為她的依靠,因為她完全沒想過,以獨行者的姿態活著,不給旁人機會,也不給他機會。
如果不是這種心理,被他攔在門外時,她就不會故意用那種方式來“威脅”他。
無論他是怎么想的,在當時的情況下,他只能選擇讓開,而只要讓開了就印證了她的想法,過后不管他說再多,她都不會再放下那些防備。
她其實根本就不給他選,只是一味認定是怎么樣,就悶頭走下去,誰去拽都不管用。
慕何臉色壓滿了凝郁的陰影,突然伸出手,扣緊了席有幸往后退開的肩,他紛亂的目光巡在她的面容,除了冰冷之外,找不出別的。
這讓他挫敗,氣餒。
鮮少吃閉門羹的慕大影帝這輩子碰到最多的鐵板就是在他老婆這。
他心知絕無可能放任,卻怎么都無法突破,簡直無解的僵局,幾乎讓他束手無策,逼得他橫生出一種破罐破摔的荒唐念頭。
不是總說夫妻之間沒什么是一個吻不能解決的嗎?他拿她沒辦法了,那就用吻可以嗎?他可以給很多。
他想把人吻軟了,吻到肯投降,肯放下架子,肯真心地接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