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何說的這兩種無論哪一種都直指了席有幸對他的在意,無論席有幸承認哪一種,都是代表了同樣的意思。
甚至,她不承認,依舊沉默以對,也是同樣的意思。
她下樓去俞玥的房間找慕何就只可能存在這兩種原因。
慕何并不是讓她選,是把她不肯直面的心意拎出來,要她別再自欺欺人,也別以為冷言冷語就能遮掩住這樣的事實。
他不是什么都看不清,而是看清了,卻不明白她為什么自己不肯看清。
更不明白她為什么寧可欺騙她自己,也要用這種方式攔著她自己向他靠近,還不讓他靠近。
席有幸終究一個字都沒回答,原本慕何的這個問題就不需要她回答。
她知道下樓去俞玥的房間意味著什么,可她還是去了,對她來說,這就是先輸了一著。
也難怪慕何能抓住這一點來刨問她的心意。
她拒不回答,也沒有用,因為他猜定了,也猜準了,強辯都是多余的,毫無意義。
“你進房后,怎么都不肯讓我靠近阿玥,又是因為什么?不想讓我和阿玥親近,還是你怕她失控,會傷到我?”
“同樣的兩種原因,你又選哪一個?”
“有幸,我手上的傷,你都看見了。”
他一句話緊接著一句,一個問題緊接著一個問題,圍繞的都是一個意思。
“有幸,我沒有眼盲,也沒有心瞎,你做了什么,我看得見,你做的這些事,背后的理由,我也不是完全猜不到。”
隨著他的話音落定,他們之間的氛圍又冷卻下來,冷得好像周遭都結了厚厚的冰層。
慕何意外的固執,繼續和沉默的席有幸僵持著。
她一言不發,承受著他落在她身上,仿佛要將她徹底剖清的直白目光,也咬牙撐著。
直到她的手機響了,她下意識地要動右手,卻動作一頓,手頭受到的撞傷,對她是有影響。
她一時沒收住,這個小小的反應就落進了慕何的眼底。
慕何一直盯著她,不會漏看這一個動作。
而就是這一動,讓慕何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他還沒有開口說什么,席有幸徑直捏動了右手,硬是往口袋里伸進去,拿出自己的手機。
她依舊不肯在他面前輕易地服軟。
慕何心生惱意,眼神一暗,劈手奪走了她的手機。
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的備注名是“邵斯云”。
席氏集團醫療團隊里的醫生之一。
她已經找了醫生。
慕何隨即按下了接聽鍵,手機立刻傳出了邵斯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