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俺卻從沒主動勾引過你,這樣的過錯,俺按絕對不認!!”
“俺馮翠花還知道一些廉恥,做不來那半掩門子們的活計。
族老們!張燈官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俺死都不認!”
“若是因為偷了男人,族老們要將俺沉了塘,俺不會叫喚!那是俺活該!”
“可是張燈官若想給俺扣屎盆子脫罪?那么俺就是死,也不依!”
說完這話,馮寡婦將自己的臉揚了起來。
她的臉上帶著分錯交叉的血道子,可是她的表情卻是那般的認真。
那張灰敗的臉上,仿佛在說……與即將失去的生命相比,錯付了一顆的真心,才讓她痛入骨髓。
見到這樣的馮寡婦,連村里對她懷有最大的惡意的張大壯媳婦,都有些不落忍。
村民們因為馮寡婦這一番自辯沉默時,才恍然想起,這個小寡婦,平素在村中也不曾犯過什么錯事。
反倒是那個引誘了馮寡婦的罪魁禍首,更加的令人不齒。
既賣了兄弟,又拋了女人,惡臭的如同溝里的爛泥。
在扒寡婦門的這件事里,張寡婦會因此喪性命,而張燈官卻只是被逐出宗祠。
兩廂一對比,對張燈官的懲罰未免輕了些。
眾人的沉默,仿佛給自救的王栓子打了一針強心劑,此時的他哪里還顧忌什么兄弟間的情誼,連他都想將這個背叛自己的大哥給趕出村去!
為了一勞永逸,王栓子就開口將自己在張燈官的帶領下……做過的所有壞事兒,一件件兒的與大家分說了起來。
要說這王栓子為啥喜歡跟在張燈官的身后呢?
那是因為干啥壞事兒都不用他多動腦子。
因為不用他出大主意,所以王栓子就把腦子全用來記事兒了。
他跟張燈官干的每一件事兒,他都仔細的記下來。
清楚到他講述給大家聽的時候,某些曾經經受過他們毒手的人或事兒,還需要王栓子來提醒。
“三年前,我跟張燈官剛混在一起,那時候,我們手中缺錢,就將心思打在了村西頭的王阿婆的家里。”
“她家是村里養雞最多的一戶人家,雞棚還按在院墻的外邊。”
“俺們當時就偷走了那棚子里的大公雞,順帶手的還掏了一窩要孵的雞蛋。”
“這是你們干的??”
聽得王家的阿婆,拍著大腿的就嚎了一嗓子!
那只大公雞可是她們家的配種的種雞,發冠通紅,羽毛油亮,是村里叫聲最亮的一只公雞。
當初她還以為是被山上的黃鼠狼子給拖走了呢,讓她這個老婆子傷心了好久。
原來,是被這兩個混小子給偷走了啊!
“還有……串子家的瓜田,那田里的西瓜是我們推走的……”
“村口總是汪汪叫的狗,是我們吃的……”
“來咱們村里的行商,為啥賣的貨比鄰村的要貴一個銅子兒?因為俺們跟他收了點兒過路費……”
“還有……”
一樁樁,一件件……
聽得村里的人是目瞪口呆,那些曾對不上號的事兒,現在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