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會兒!”
隊伍的尾巴處傳來了一聲吆喝,,隨后就被七八個人追了過來。
瞧著這一行人捆著一個,壓著一個的架勢,那商隊中打頭的管事與謝家鏢局的鏢頭趕忙趕了過去。
……
“這就是你昨晚兒特意過來說的要加的倆人?”
那管事的瞇起眼睛,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很是滿意的笑了起來:“真是結實的‘牲口’。”
“這體格,去了林場也能撐上一年半載的呢。”
“咋就不是兩個人都送去呢?”管事相當遺憾:“要知道,今年的北平城可是有不少的商號,都跟咱們商行定了五十年以上的水曲柳。
這林場的活太苦,熬死的人又多,現如今正是缺人的時候呢。”
說這話的時候,管事的眼神就像是見了雞的黃鼠狼,讓那個處罰相對輕一些的王栓子……嚇得打了一個冷顫,如同一個鵪鶉一般,縮成了一團。
“嘖……這小膽子……”
管事的搖搖頭,朝著王家的兩個小子招了招手,指了下商隊之中看起來最為糟糕的那一群人之后,就不再關注這兩個插隊的人員了。
他只需要派個身邊人過來登記,再將這兩個人頭的賬目報到總賬的上面,就無旁事兒了。
算起來,這也算是他的業績,只不過這業績有些忒小,看不得他的眼中罷了。
得了準信,王家的兩個實習的鏢師就將張燈官拉到了那群精氣神都帶著喪的苦力隊伍中,待到他們站定,就從隊伍排頭,走過來一個工頭模樣的人。
幫著王家鏢師解開了張燈官腿上捆著的粗疏麻繩,換上了一根舊時衙門里慣用的鏈鎖。
鎖鏈不算粗,兩腿間的距離卻卡的正好。
讓犯人能正常的邁步,卻無法大跨步的奔跑。
待到上了這個枷鎖之后,對方就對張燈官手上或是嘴巴上堵著的東西不在意了。
在這重重的看管之下,苦力隊中沒幾個人能夠成功的逃跑的。
更何況,這其中還有不少是因為活不下去沖著初家給的高工錢而自賣自身的工人。
他們就是這位工頭的天然眼線,隊伍里有個風吹草動……都能夠報到他的耳中。
這邊的交接就算完畢了。做好了萬全準備的商行,帶著這洋洋灑灑百十多人的務工,勞工的隊伍,在鏢行啟鏢的號子聲中,緩緩的移動了起來。
“承啟!初家商行大趟一行,陸行八百,水行四百。”
“四面會友,八方平安!”
“合~~~~吾!”
前面的合拖的是又長又飄,后邊的吾驟然就拔高了三度。
號子喊完,沒有報兩家鏢局的江湖名號。
懂行的人就明白了,因著這趟陸運與水運混合著走,又是橫跨了三個省份,兩個大城的長時大趟子,故而此趟走的是安全為上的仁義鏢。
混的就是兩家鏢局的牌面,以及道上朋友們的幫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