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們的游行代表說,我們市政部門愿意跟對方的領導人進行面對面的商談,就現有的電廠合作問題達成一個相對平衡的協議。”
“在此期間,我希望對方在結果沒有正式出來的時候,不要影響到現有的城市經濟。”
“畢竟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而不是只知道打砸搶的暴力分子。”
“還有,那些領導者不用想都知道是些什么人,那些信奉共產的理想主義的瘋子們,哪里理解我這種務實的無主義人士的打算呢。”
“跟他們將大道理,他們一定會約束自己的人的。”
這是他們的強項,同時也是他們的弱項。
王市長很好的抓住了對方主義的精髓所在,故而他在現階段采用了談判的手段。
將人派出去的王市長覺得自己的實在是善良極了。
沒瞧見別的城市的人是怎么對待這些工人罷工和示威游行的人嗎?
沒有什么不是一發子彈是解決不了的。
做了一番自我催眠,認為自己是一位負責又稱職的好市長的王振廷,不過半個時辰之后,就見到了此次游行示威的領頭人,以及幾位分屬于不同職別與社團的代表。
因是初步的接觸階段,市政府還未一意孤行的實施措施,所以兩方面的人也就默認了這次談話的私密性,并沒有允許任何宣傳記者的跟隨。
只不過,站在渤海大酒店正對著市政廳的窗戶前的邵年時卻不認為這是一個好的決定。
邵年時覺得,他剛認識的新朋友蘇樹偉二人,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端起茶杯的邵年時將一口暖暖的茶飲咽下了之后,輕嘆了一聲:“還是太單純啊。”
“不過那位年逾四十,被敵人逼迫到流亡國外,到了國外也不消停的富有戰斗經驗的蘇同志,怎么可能犯如此嚴重的錯誤呢?”
“難道說,他有心借著這個機會將事情鬧大?”
“可是事情若是被鬧大的話,社會各界的參與度就實在是太高了。”
“畢竟電廠的歸屬同樣也影響了工商界的利益了。”
“等到青城的上層財富結構也發聲反對的時候,對于這些底層的革命人又能有什么好處呢?”
“作為罪魁禍首,不妥協,坐等著事情鬧大的革命黨人,豈不是將自己置于一個十分危險的境地嗎?”
“難道說我的直覺是錯誤的?他還真是一個又莽撞又虔誠的共產精神的繼承人?”
“那我父親在艦隊上發生的事情,也許就沒有我當初猜測的陰謀論了。”
“他只不過被一個好不在意外在情況,過高的估計了自身的實力,企圖螳臂當車的蠢貨罷了。”
“我的父親就是被這樣的蠢貨給連累了……這還不如像是先前想的,是被人故意給拖下水的呢。”
邵年時此時的心情不好,他將茶杯連同托座一起擱在了身旁的案幾上,盯著因為代表門進入到了議事廳了之后就安靜下來的黑壓壓的人頭……
“若是我,一定會將本地最大的報社記者給一并帶進去的。”
“畢竟初次溝通的時候,對方是不可能立刻妥協的。”
“讓記者們都瞧瞧,青城市政府的官員都是何種的嘴臉,這不是最好的制造輿論的方式嗎?”
“在一方不占理的情況下,還收獲了記者朋友的同情。”
“等到各大報社的文人們下了筆的時候,就夠那些賣國賊們喝一壺的了。”
“不行,不管對方是真莽還是裝傻,哪怕是為了飛虎牌布料的宣傳呢,我也要將記者給請過來。”
“光憑借著游行活動的擴散等著記者過來取材怎么行,瞧瞧這一條條背面印有飛虎牌的橫幅的數量,不把他們都叫過來,豈不是虧大發了?”
想到這里的邵年時就將身旁的歐式電話機給拎了起來,話筒之中立刻就傳來了話務員那甜美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