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何參謀見到戰事不利,你大可以直接奔廣州而去。留存有用之身,備今后之戰事。”
“報仇也好,找回場子也罷,總要保住性命再計啊。”
畢竟邵年時與何基灃因為初邵軍的緣故已經算得上淺交的朋友了。
這位年輕的軍官,不論其他,只說軍事素養就要比現如今野路子的軍閥要強得多了。
邵年時總覺得這樣的人才死在內耗之中實在是浪費,多提醒對方一句,多為其尋一條光明之路,總好過眼見其隕落的強啊。
感念于邵年時的提醒,內斂的何基灃只是與對方輕握了一下雙手,就扭頭回歸到了自己的部隊。
無論如何他是一名軍人,總是要打過一場仗了之后,再論其他的。
等到這何參謀離開之后,邵年時一個電話就拍到了初家位于濟城的公館。
現如今濟城所在因為張宗昌的突然東進,那也是血雨腥風一片,各路牛鬼蛇神可都跟著冒了出來。
自從張宗昌突然東進了之后,與其隱隱有對峙之態的鄭家,門檻都快被來訪者給踏平了。
這看似沒頭腦的軍事作為,給予鄭家父子的可不是什么太好的心情。
因為他們的情報所得之中,可沒有與張宗昌此次行動的任何的消息。
就好像是一位將領的臨時起意,當天晚上就將自己的隊伍給拉出去了。
糧草到運輸,一切都透著一股子任性的氣息。
在攪亂了東邊青城駐軍的心的同時,也給鄭家父子留下了謎一般的現況。
當鄭金生用身體不適的借口將來訪的人阻在門外了之后,他就與自己的親信一起就此事商討了起來。
依照大家伙的想法,這是從背后狙擊張宗昌的最好的時機。
只是天生謹慎的鄭金生從來都沒將奪權的希望放在損兵折將的正面戰場之上。
依照他原本的計劃,是依托北方政府與東北的張大帥對于張宗昌這個二五仔的天然的厭惡,從上層開始碾壓他在山東的生存空間。
待到北方政府騰出手來,將正規的討伐調令送到他鄭金生的手中的時候,他再以大義的名義對張宗昌的隊伍發起進攻。
到時候北方政府一定會拍吃醋馳援的隊伍,對方也會給他鄭家的軍隊以金錢與糧草甚至是武器的補充。
而當他將張宗昌部拿下來的時候,還能依仗著這個軍功順理成章的成為新一任的山東督軍。
同理,經此一役了之后,他們鄭家的嫡系部隊不會像是現如今直接硬鋼那般的損失慘重,說不定還有著再擴大規模的可能呢。
可是就在他用水滴的招數不停的消耗張宗昌的實力,一切都朝著他當初計劃的那般發展的時候,這張宗昌突然就東進了……
搞得鄭金生自己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了。
沒有人知道當那些各界人士被攔在鄭金生家的門外的時候,他軍隊之中的親信們卻是通過后路進入到了鄭金生的公館。
諸位將領們就著張宗昌部后續的戰事進行了激烈的討論,觀望派與追擊派直接就分成了五五之數。
而就在會議里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邵年時與濟城初家的電話也被初老爺給接了起來。
對面這個得了兩方面消息的初家領頭人與邵年時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若是那邊的事兒已經忙完了,就趕緊回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