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了之后,一個個的提著槍就往這條街的內里推進了。
也直到這個時候,俞先生幾個人才覺出他們是真的得救了。
七八個人只是由著幾個士兵護衛著,卻覺得特別的安心。
在路上多番道謝,反倒是讓那位領頭的尉官有些不好意思了。
待到這尉官將他們送到大學教授的宿舍門口的時候,就將自己得的命令給俞先生等人說了一下。
只說是得到了最上層的命令,特別抽調的臨時小組。
兄弟們都是部隊中的精銳,可見對這事兒還是相當的重視的。
但是至于這命令又因為什么被下達的,還真就不是他這種基層軍官所知曉的了。
這俞先生倒是也沒勉強,總之這事兒總會弄明白的,背后那人辦了這事兒,不表明身份的話,又怎么能跟他們要好處呢?
可是等到他們兩方的人要離開的時候,那尉官最后說的那句客氣話,卻是讓俞秀松瞬間明白了,到底是誰搬的救兵,做了這事兒了。
“先生慢走,我一會還要去初家商會中尋一位姓邵的先生,通知他我們大帥替她把事兒辦成了。”
竟然是邵年時!
俞秀松與邵年時只不過因為臧克加之故,今日才有了聯系。
從對方口中聽聞鄧明恩的名字后,才對其減少了戒心。
今日一瞧,沒想到一年輕商人竟然有如此的能量。
但是復又一想,對方是初開鵬的女婿,卻也在應當之中了。
只是這女婿竟然頗受岳父的照顧,如此的人脈也借用給邵年時用了。
此時的俞秀松心中是一陣的火熱,對于邵年時對其革命友人的真心又有了進一步的體會。
這是一個可以爭取的對象,他雖然毫無加入到黨派之心,卻是有一腔正義報國之志。
再想到對方做生意的本事,俞秀松突然覺得,并不是將所有人都拉過來進行革命斗爭就是最有效的改革方式,某些人只有在更合適他自己身份的崗位上才能取得最大的能量與效用啊。
邵年時就是這樣,他從商一樣報國。
看,今日這事兒若是沒有邵年時的身后背景,怕是要受好一頓的波折了。
想到這里的俞秀松就轉身與他身后的同志們一邊往宿舍前行一邊熱議了起來。
最近乃是多事之秋,南北風云多變,他們的運動與工作,需要暫時轉入地下來避其鋒芒了啊。
今晚的事兒對上海的革命工作起到了相當深遠的影響,俞先生得救的時候,邵年時與臧克加還在公館之中等待消息。
他們原以為打的這通電話后,孫傳芳部應該會將先生們送到他們公館的所在呢。
誰成想半夜時分的時候,卻是只來了一位穿著孫傳芳部軍服的軍官登門報信。
得虧得到的消息是好消息,邵年時想要將人讓進公館之中,這尉官也給推拒了。
開玩笑呢,此時他的隊伍應該已經跟兵分兩路的另外一隊匯合到一處了。
這人抓到了之后送到大帥那邊的時候,若是被人搶了頭功怎么辦。
現在他將信兒已經送到了,就算是完成了上官的命令。
他還要趕回去,跟自己的隊伍匯合,好跟后包抄的隊伍搶頭功呢!
看到這尉官推辭不進,邵年時也不勉強,他囑咐身邊的小跟班拎了一個圓筒紅封過來。
大洋被用紅紙或是白紙卷成一個直筒,巴掌大小的正好五十為一封。
遞到那尉官的手中沉甸甸的,就是請大家喝酒的小錢了。
有了這一封入了手,這尉官臉上的笑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