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的于嫣紅就有些悻悻,隨手就將請柬給扔在了地上:“愛要不要!”說完,就是一轉身,徑直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那門摔的哐當一下,若不是這一層就幾戶住客的話,怕是一個樓道的人都要出門瞧瞧的。
不過多虧于嫣紅的提醒,他今天晚上出息這場宴會,看來要多帶上一點東西了。
邵年時的眼光放在了他從廣州拎過來的那個保險箱上,臉上就掛上了深思的表情。
待到晚上出門的時候,他難得的將自己在上海先前制辦的定制西裝給取了出來,白襯衫,黑領結,外加綢面暗繡的馬甲背心,一雙系帶的黑皮鞋,這行頭就足可以出門了。
待到他從大富豪走出來,初家對外的公派福特早早的就等在了門口。
因著這幾日邵年時一直在大富豪進出的緣故,守門的門童早就將這位年輕老板的臉給記在了心中。
他笑出來八顆牙齒,將酒店的大門替邵年時打了開來,轉手,他胸口的小口袋中,就多了一張面額達到五元的法幣。
這是一個善良的老板,從不曾低看他們這些底層的小人物。
聽每天去頂層收取衣物進行干洗保養的女仆還說了,每一次這位先生在房間的時候,都會對她說一聲謝謝呢。
這一定是一位大家的公子,都說北方出得貴族,南方出得世家。
這莫不是什么大戶人家的子弟吧,可真正是身姿挺拔,教養得儀了。
已經上了車的邵年時可不知道一位小人物對于他的崇拜,他隨著初家的公車來到了會場的舉行地,可算是見識到了上海商界到底有多么的繁華。
在山東濟城,能夠得上數的商人真可謂是寥寥。
但是在上海,邵年時看著這正門口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不由的感慨這里果真是一國的經濟所在了。
這當中大部分的人邵年時都不曾認識。
當邵年時打算進得門內先細細的觀察一番的時候,卻看到收取請柬的門口處,有一個人高聲的對他招呼了一聲。
“年時,來,來你杜大哥這里!”
邵年時一抬眼,心中卻是一陣的無語。
杜月生竟然作為接待人的身份站在了登記處的所在。
問題是只有在商界有頭有臉的重要人物才能站在這個位置,替上海商會來招待八方的精英啊。
大概是看出來了邵年時的疑惑,這杜月生竟略帶了一點得意,可是畢竟周圍全是熟識的人,所以他的笑還是收斂了幾分:“哈哈,奇怪吧,邵老板,前幾天剛才得的信,不才,被眾位同僚信任,剛被推舉為上海商會會長,我大哥黃金榮是總理事長。”
“所以,今天才能在這里替諸位同僚跑腿辦事兒,也算是為上海的商會盡一份心力吧。”
好家伙!
邵年時突然就慶幸了起來,得虧那日他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要將自己的貨物拿回來,而對于合作的事兒并沒有那么大的抗拒。
否則,不說別的,得罪了杜月生,就以后的生意怕是也要難做了三分了。
這算是歪打正著,那他一定要好好的想一下,怎么才能利用這個關系,為自己謀利才是。
想到這里的邵年時就帶上了他最為擅長的純真又善良的微笑,迎著杜月生的招呼就跟人握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