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也眼瞧著保定陸軍學院的人打自己的眼前過。
因著與山東錢糧幫的同根同族,他們就將這消息傳遞給了與邵年時十分親厚的錢老大。
這位已經將山東漕運緊緊的握在了手中的錢老大,很是感念與邵年時起于微末時候的情誼。
可是現在兩個人的身份已經是千差萬別了。
他唯一能為這位兄弟做的,就是跟抱犢崮的山匪們通一個氣兒了。
這道上誰不知道,山東抱犢崮的王栓子與邵年時是同村不打不相識的情誼。
這消息遞到王栓子那邊,就等同于邵年時也知道了。
接到了自己有可能成為暗殺對象的消息之后,王栓子已經在上海的家中唉聲嘆氣了幾日了。
到底是他的媳婦,張家的小娘子看出了他的擔憂,頗有些寬慰的給他開解了一番:“你現在嘆氣也沒有用。”
“消息已經告訴了邵年時了,依照他現在的名聲,反倒是比我們要安全許多的。”
“咱們在上海,身邊只帶了這些兄弟,因著邵年時的推薦,接下了滬上與江浙的貴重物品押運的生意。”
“對外面人來說,你這個王老板是手底下全是硬茬子的過江龍,借著杜老板的春風,也算是混的風生水起了。”
“可是你跟邵年時一比,還真就不算什么了。”
“他跟他未婚妻已經入了大學,波瀾不驚的去求真正的學問去了。”
“那擱在以前就是進了國子監,敢在文化人的地盤動手,那這刺殺的人怕是不要在道上混了。”
“這里邊的規矩大家都曉得,做什么不能在學堂里邊動手的。”
“可等到出了校門,你告訴我,是他南方政府財經廳的名譽顧問的身份不好使,還是軍方后勤藥品贊助商的身份不夠用?”
“若是真有人想要動南方政府的藥箱子,你說那些軍方的大佬能夠放過這個動手的人?”
“一個不小心啊,倒霉的可是對方了。”
“我就問,你們兩個到底誰應該更擔心自己的小命?”
張家的姑娘說到這里,小心翼翼的顛了顛自己手中的大胖小子,順手就遞給了王栓子:“你有這個功夫啊,不如把家里的圍墻給扎牢靠了,讓兄弟幾個都警醒著,先將你一家子的人以及你自己的性命給護周全了才是。”
“你可是我救命的人,說好了要護著我一輩子的。”
“我跟著你吃啥苦都行,就是不能沒了你的保護呢。”
說完,張家的姑娘用一種王栓子曾一見心顫的眼光瞧著她的夫瞧著她的天,只看得王栓子將最后的一點擔心也都拋到了腦后。
“你放心,這個家有我護著,他張宗昌出了山東,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只要是不敢明面上發兵來滅了我,那他想要黑道的方式來對付我王栓子,呵呵,老子讓他知道一下什么叫做有去無回!”
果然是溫柔鄉,男人的膽,摟著嬌妻愛子的王栓子那是膽氣從生。
他將消息傳遞到了邵年時那邊,也就不替他的這位大兄弟擔心了。
至于接到了消息的邵年時,卻是第一時間給初家老爺自家的岳父去了一個電話。
他擔心的陳介夫,此時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因為距離最近,那找上門來的動手的人,此時已經被五花大綁的送在了陳介夫與初開鵬的面前了。
要講這三個人誰最安全,誰都沒有成天宅在廠子里,周圍全都是初家的私軍的陳介夫安全了。
他這個人就是典型的家跟廠房的兩點一線,最近因為生意剛開張,直接等同于睡在廠房里邊了。
這離得最近的殺手,先到了地方,反倒是什么事兒都辦不成,就讓這位在廠子外面一蹲就是大半個月的兄弟,心中著了急。
這耽誤生意不說,對方也沒給多高的價碼啊。
圈里本就說著這人最是沒跟沒腳的,很容易對付,若是最后才被他得了手,那自己的名聲可就全砸在這筆生意里邊了。
于是,這位大兄弟就鋌而走險,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仗著身手不錯,就潛入到了大華那黑漆漆的工廠宿舍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