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樣的人多交談,多交往,對于他的眼界的開闊還是十分的有益的。
話說到閑聊之時,對方這種專注于學術的人也對邵年時的現況表示了些許的擔憂:“聽說最近不太平,你在青城干的事情,要找到你個人的身上了?”
邵年時站在余教授的辦公室的窗邊,卻是帶著點輕松的回到:“是的,早就聽說了,多虧廖先生,從政府保衛團中調派了一隊警衛,貼身全日的保護,我就沒多大的擔心了。”
“至于我的未婚妻,除了在校園之中見面,平時她都常駐在初家的商會會館當中。”
“在安全方面還是很有保障的。”
“不過,令我擔心的并不是我的安危,我最擔心的還是廖仲愷先生個人的安危。”
“教授來到廣州之后,聽聞與其有過深入的接觸。”
“在聯共親共的方面,廖仲愷先生可以說是南方政府,當權黨派當中的楷模了。”
“只不過,俞先生你們的出現,就成為了政府內部矛盾的催化劑。”
“就連我這種小生意人,都察覺出其中的火藥味了。”
“前一陣進行的主政派的內部會議,作為財政廳的名譽顧問,我有幸進行了旁聽。”
“我從未曾想過,南方政府的內部,現在竟然是這樣的一種形態。”
“本應該精誠合作的會議,竟然會因為理念的不同而相互的攻訐。”
“作為一個局外人我甚為不解。”
“在現在,北方政府還與其對峙,中國的統一還未曾完成。”
“他們就好像一切都已經成功了,是時候坐下來為誰才是真正的老大而吶喊了?”
“這些人不覺得自己的眼光過于狹隘了嗎?多少民生大事兒都等著大家去解決呢?”
“不說別的,就是廣州口岸與北方口岸的航路重新連通的問題就有待于解決。”
“我只知道,若是從南邊往咱們這邊運航的話,是避免不了與諸國列強去周旋的。”
“大家不想著怎么提高自己自身的能力,為這個國家的普通大眾的幸福生活盡一把力,怎么就想著眼前的汲汲營營,蠅頭小利呢。”
邵年時嘆了一口氣:“大概就是因為這樣,廖先生才會發表那么嚴厲的聲討之文吧。”
“我看著這次大會結束了之后,那些人看廖先生的眼神已經十分的危險了。”
“何香凝女士前一陣與我就著藥品的問題碰過一次頭了,她說廖先生最近的演講行程十分的密集。”
“他擔憂我的安危,給我派來了專門的警衛,可為了演講方便,他身邊的警衛力量反倒是撤出了不少。”
“所以我說,真正應該擔心的是廖先生才是呢。”
聽到這里的余教授不說話了,他與廖仲愷的欣賞不是一天兩天。
但是對于相對排外的當權政權的政策確實不算了解。
兩個人的話題因為過于沉重,到這里就暫時結束了。
只是邵年時要忙著去貿易行與新來的客戶簽訂一筆大的訂單,在表達了自己的擔憂了之后,就與自己的教授道了別。
依照以往的安排,出了校門的邵年時會第一時間被就在門口崗樓不遠處的警衛處的人給前后保護起來,大家一行幾人一起進入到邵年時在廣州新購置的汽車之內,然后再根據當日的行程安排,告知司機去哪去哪。
可是今天,邵年時站在門口卻是瞇起了眼睛。
如同以往一般,會在門口看著邵年時安全上車了之后再返回到了家中的初雪,略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怎么沒見到保護你的人呢?”
已經悄然的將初雪擋在了身后的邵年時心中已經提高了警惕但是他口中卻是裝作無事一般的說到:“大概是有什么事兒耽擱了。”
“沒事兒,我等一下再說,倒是你,先回校園里邊待著。”
“若是實在是不放心,去側面的花園回廊中坐著,在校園里邊人多,應該是不會傷及到你的安危的。”
聽了邵年時這話,十分有分寸的初雪可干不出來什么大吼一聲,聲淚俱下的要求與自己的未婚夫共進退的拖后腿的戲碼。
她知道,自己在這里只能讓邵年時分心,不如乖乖的退到一旁,讓他在施展起來的時候并沒有后顧之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