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知道刺殺的人是誰,又是為何而來的這個當口,對方竟然真的敢明目張膽的如此做了……
這讓邵年時出離的憤怒了。
他覺得作為朋友,在這件事兒上,他應該出一份力,盡一份心。
所以,他并沒有走到何香凝的身邊過多的安慰,只是在對方看到他停止了哭泣了之后,緩緩的說出了他最為鄭重的承諾:“何夫人,廖先生是不會白死的。”
“做這件事兒的人,應該付出應有的代價。”
“你相信我,正義不會缺席,善惡終有報應。”
看著邵年時那犀利又認真的眼睛,何香凝哽咽的點了點頭。
她知道,縱是廖仲愷逝去了,他的信念,他的影響,他的周圍,依然還有愿意幫助他懷念他,將他的理念貫徹下去的人的存在的。
這不正是他先生生前想要實現的理想嗎?
這就足夠了。
正因為兩個人都是理智且理解廖仲愷先生的人,不過寥寥兩句,就明白了對方想要表達的是什么意思。
已經處理完了傷口的邵年時并不想在醫院里邊多待了。
因為從醫院的門口,已經有人在源源不斷的朝著這里趕來。
有當權政府的高官,也有經濟往來的合作者,邵年時覺得,此時的他出現在這里,已經毫無幫助了。
他離開這里,回到家中,去等待小伙計的回復,才能確定自己接下來應該如何去運作的。
邵年時就如同他靜悄悄的來一般,靜悄悄的離去了。
作為在醫院里邊全程陪同的初雪,卻是攥著邵年時的袖口怎么都不離開了。
“現在,你回初家的會館公寓去住吧。我和初邵軍都在,那邊的警備也更加嚴密一些。”
“我怕,今天的事兒太多了,我真的害怕。”
一直端方溫柔的初雪,少見的紅了眼圈,讓邵年時因為友人的死亡而有些煩亂的心莫名的就平靜了下來。
他一把將初雪攏在了懷中,因為恪守禮儀的緣故,不過輕輕的撫了一下對方的秀發隨又松了開來。
“沒事兒,我聽你的,經過這事兒,我知道,我惜命!我不是以前的我了,光棍一個,窮命一條什么都不怕。”
“現在的我牽絆太多,愛意太多,事業太多,責任更是太多太多了。”
“我會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覺的,想要得到真正的安全,就要從根本上去改變現在的現狀。”
“所以我從一開始的理念就是正確的,我今后所做的事情依然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只有我們的國家安定,繁榮,讓戰亂與威脅消失了,我們這些普通人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寧。”
“廖先生的死亡打不到我,反而讓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初雪,別擔心我,我不是犯傻的人。”
不管真的假的,初雪是相信了的。
他們在護衛的層層保護下,先是回到了邵年時在大學附近的居室,將其中的東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把那位早早的等到了消息的小伙計帶上,就直奔著初家會館的所在而去。
在那里,有著初家在廣州經營的所有的勢力,說什么話,辦什么事兒,也絕對不會被外傳。
而這位小伙計帶回來的消息果真是十分的有用。
因為還沒等著他打探呢,那波一直在盯著胡宜生的青幫人士,就十分恰當的將消息遞到了小伙計的手上。
本地的幫派,人頭比之想象的還要熟悉。
大家都知道阿福,阿水這些個鄉親的家中出了出息的孩子,可以跟做國際貿易的大老板身后學習。
作為年輕人當中的楷模,阿水出現在這附近打聽了什么,為什么要打聽,他們自然也是門清的。
得了鄉鄰的幫助,邵年時的小伙計甚至連刺殺的人的住處都給摸了一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