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芒見傅遲寒這么配合,揚了揚眉道:“是吧,那你先寫著,我還有事——”
“等等。”傅遲寒遞給她一個眼神,唇角微扯,“我有個條件。”
“就一千多點字了,你還想要什么條件?”陸芒試圖把自己的書包帶子從傅遲寒的手里扯出來,可扯了幾下無果。
傅遲寒道:“你說的在理,但這本不該是我的任務,我幫你做了,你給我點補償,這不是理所應當嗎?”
陸芒看了眼他,目光有些警惕,“你想要我幫你做什么?”
“陪我吃個飯。”傅遲寒看了眼自己的胳膊,聲音聽不出是什么情緒,“我現在在京大沒有朋友。”
這樣的他,有種說不出來的傷感。
陸芒怔愣了下,瞬間想到了許牧洲。
許牧洲的性格少了傅遲寒應該也會有其他朋友,可是傅遲寒在京大,似乎真的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也不是什么很過分的要求,陸芒便道:“可以。”
傅遲寒答應了一聲,目光依舊放在自己的胳膊上,“那就星期三下午,我去找你。”
“剩下的東西我幫你寫。”
陸芒輕眨了下眼,驀然想到,之前許牧洲和傅遲寒打的那一架,傅遲寒據說傷的也很重。
他一直看著手臂,難道是還沒有好嗎?
于是陸芒也看著他的手臂,問道:“你的傷好點了嗎?”
傅遲寒的手指很輕微的動了一下,眼底快速閃過一道笑,但緊接著被他給壓了下來。
他低聲道:“還挺痛。”
陸芒皺了皺眉,讓人家帶傷幫自己寫檢討好像有點不太道德了。
她拉過傅遲寒的手臂,仔細看了眼,“要是很痛的話,那還是我自己寫吧。”
“你不是有事?”傅遲寒重復了一遍她剛才的話,語氣淡淡,“要是你有事的話,就先走吧,我一個人在這寫。”
這語氣怎么總覺得有點哀怨?
陸芒猶豫了一下道:“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我室友下午約我逛街,但我現在過去她們應該也逛的差不多了。”
傅遲寒抑制住上揚的嘴角,又道:“那星期三……”
“不就是一頓飯嗎?”陸芒拿起筆認命地寫,看來今天下午她是哪都別想去了,“我陪你吃還不行?”
“行。”傅遲寒把手放在一邊,這會兒陸芒一點都沒有察覺道,剛才手臂還有點“僵硬”的傅遲寒,現在完全看不出任何異常。
陸芒邊寫還邊順口問道:“不過你這傷口怎么還沒有好?這都多久了,有沒有去看醫生?”
“你關心我?”
陸芒回道:“同學一場,校友一場,關心一下怎么了?”
“沒怎么。”傅遲寒嘴唇動了動,聲音小了點,“我只怕你一點都不關心。”
“什么?”
傅遲寒隨便找了個理由回答她上面的問題,“看了醫生,沒什么事,好的慢可能是因為藥不太好吧。”
本來也只是想找個借口把她留下來而已。
下次再把陸芒約出來,恐怕就沒有這么好騙了。
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分外珍惜。
但陸芒此刻又難得善解人意了,許牧洲受傷后住院,家里人來請假,但是傅遲寒還帶傷上課,家里人也沒有人來問一句。
對比起來,傅遲寒還真是個小可憐。
她放下筆,道:“上次我給你的藥等會我再給你拿一瓶吧。”
重新拿一瓶藥給他等于一會兒可以一起吃飯。
吃完飯還能和她走一段路。
可以送她回宿舍。
就像真正的情人。
傅遲寒心情越發好起來,頷首道——
“好。”
陸芒嗯了下。
再拿起筆的時候,她忽然反應過來。
自己是不是對傅遲寒太關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