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裴晏如唇角扯了扯,掩下眼底冷色,微抬眼,“待來日你便知道了。”
沒有人會那么傻把罪證保留著。
蕭皓沉亦然。
承王府。
“張公,本殿已經按照你說的裝傻充愣了,父皇信了。”
蕭皓沉深夜找來張峻,神色間帶上了點兒尊敬。
事發之時,他本欲同宋元章陸正國等人商榷該如何解決,卻在臨行前被張公攔下。
張公勸他對于此事緘口不言,否認即可。
他本以為沒什么用,卻不想,如今倒是派上了大用場!
瞧著今日朝堂上的表現,大半的臣子都信了,想來父皇也自是信的。
蕭皓沉大悅,命小廝取來不少金銀珠寶,賞給了張峻。
待小廝離開,這才坐在主位上,對著張峻開口,溫聲詢問,“張公,那陸翰林一事,你可有何見解?”
陸正國乃是正三品官員,父皇在朝堂上稱病,想來也是顧念著這一點。
“殿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此時殿下能救下人,定然能讓翰林大人死心塌地追隨于您。“
張峻年過中年,身著布衣,不卑不亢道,并不因為得了賞賜而飄然。
“可是張公不是讓本殿否認于此事的關聯了么?那本殿怎么救他?”
蕭皓沉不解道。
如今他已經否認了,就算再拿出證據來,那不是打他自己的臉么?
話音落下,張峻神色沒什么變化,從容道,“殿下誤會了,在下的意思是,讓您將罪名安在一些不會說話的人身上,移花接木,既凸顯了殿下的智謀,又能救下翰林大人,豈不是一舉兩得?”
“你的意思是.....?”蕭皓沉眸子微動,心底隱隱生出幾分預感來。
“故去的裴將軍。”
裴將軍....!
墨國的開國功臣,但卻消失在與大興國的那一場戰役上,至今尸骨還沒被尋回,有人說是沒死只是失蹤了,但也有人說,是被敵軍帶走,掛在城門上示眾。
若是前一種,都過了這么久了,想來也養好傷回來了,但并沒有,想來極為有可能是后一種可能。
只不過沒有辦喪事,裴府的人一口咬死只是失蹤,那裴府的官位便還在。
說來,裴府倒是也聰明。
墨國文人多,崇敬裴將軍的也多,若是草草立個衣冠冢,怕是很難堵住悠悠之口。
蕭皓沉眸子一沉,他派出去追殺裴晏如的暗衛幾乎都沒回來,而裴晏如卻好好的回來了。
還真是命硬。
“父皇會信么?”出于私心,他也想這么做,但朝堂上不只有站在他這邊的臣子,大半都是太傅黨。
在朝堂上極少有人會提起裴家,大家已經自動默認了那是禁忌,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貿然出手顯然是不智之舉。
“那自然是需要殿下好好籌劃。”張峻垂眸緩緩道,眼皮耷拉下來,顯出幾分陰郁來。
“還勞煩張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