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朝一日失去了太傅庇佑,那就什么都不是。
聰明人都知道這會兒應該隱藏鋒芒,免得惹上殺身之禍。
偏偏站在他面前的人還是那淡然的態度,“傅二公子這是不想還錢了?沒事,姑娘我與大理寺的宋大人還有些交情。”
宋照是太傅的人,如今裴晏如正得了太傅的寵,這就是沒交情也得有交情。
這話落下,傅坤眸光微顫,對上那雙清冷眼眸,心底抗衡片刻,猛地一拂袖,“本公子家大業大,還愁這區區一千兩不成,掛賬,屆時上門來取就是。”
說罷,便想帶著手下人走。
卻被紅云賭坊的人攔住了,為首的便是喚意,端著老鴇的假笑,“傅二公子,您見過哪家賭坊掛賬的?您當打醬油呢?今日若是拿不出錢來,那便不能走。”
“臭娘們!找死!”傅坤被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抬手就揮過去。
喚意輕輕松松攔下,大嗓門喊,“家大業大的尚書府欠錢不還,耍官威真厲害唷!”
這大刺啦的嗓門聽得裴晏如腦門突突地跳,這平日里看著風情萬種妖嬈迷人的老鴇姑娘,大起嗓門來挺像一回事兒的。
周遭一片哄笑。
傅坤:“!!!”
最后還是命人去府上取了一千兩銀票,這才灰溜溜的帶著人走。
當事人都走了,圍觀群眾自然就散了。
裴晏如看向傅定儀,兩人沒進賭坊,也沒去紅云樓,傅定儀以感謝的名義請裴晏如去了茶樓,要了個包間,這才往椅子上一靠,罵罵咧咧,“這他娘的見鬼,想坑錢坑到老子頭上。”
裴晏如瞅過去一眼,“對了,你來信讓我來,是有何事?”
晨時來信的便是傅定儀。
裴晏如對傅定儀自認還算了解,無事不登三寶殿,特意來尋她只有她快死了的時候。
尋常日子自己玩自己的,鮮少有找她的時候。
提起這事,方才還罵罵咧咧的人頓時正了神色,又嘆了口氣,卻沒開口。
裴晏如很上道的問,“你說吧,能幫上忙的我定不推辭。”
“這可是晏如你說的。”傅定儀登時抬眼,見她點頭,眉宇染上擔憂,徐徐道來,“我聽說了大理寺的事情,陸府抄家了,我想知道,陸衣怎么樣了?”
陸衣也曾救過他的命,他不能親眼看著她去死。
“陸衣大義滅親,但涉事其中,判了秋后問斬。”裴晏如陳述了事實。
她蠻喜歡陸衣的性子,但此事傷天害理,不是一句話就能帶過的。
原應當天問斬的,但也是看在有功的份上才拖到秋季。
還有好幾個月可活。
聞言,傅定儀苦笑了聲,“你不了解陸衣,她不是那樣的人,偏她生性又淡薄,哪怕真的被人誤解也懶得去解釋,我私底下去查了,事實根本不是你們現在看到的這樣。”
事實?
裴晏如眸子微頓,問道,“那事實如何?”
“我也是偶然間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