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裴允禾紅著眼睛點頭。
裴晏如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發,溫聲道,“好了,阿姐有事要出門一趟,你在府里乖乖的。”
“嗯。”小姑娘軟乎乎的應了。
車夫已經等在外面了,明惜見著自家姑娘從里頭出來,讓車夫回去后,扶著裴晏如上了馬車,這才跳上車,利落的駕車,“駕!”
此刻,紅云賭坊外,劍拔弩張。
“大哥,你這未免就小氣了些吧,怎么說咱們兄弟一場,這些個小錢就免了唄?”
說話之人乃是傅家二房的長公子,傅坤,如今傅家掌權者乃是二房,傅坤自是神氣,微微抬起下巴看著面前的紅衣青年,神色間難掩倨傲。
承襲尚書位的乃是他的父親,傅定儀這個嫡公子如今只能被他踩在腳底下!
他生的微胖,濃眉大眼,著深紫色交領袍子,這會兒說著話邊用手指著傅定儀,“你這手下人也著實沒有眼力見了些,連主人家的人都認不得,嘖嘖。”
喚意暗暗握拳,卻叫傅定儀微微一個往前擋在她面前的動作停住了。
主子……
傅定儀一襲紅衣吊兒郎當的立在賭坊門口,掀起眼皮掃了眼面前厚顏無恥的二弟,扯唇,“二弟說笑了,大哥這也是小本生意,不過你說的也對,怎么能不念親情呢。”
話音落下,傅坤撇嘴,心里暗爽。
還不是乖乖得免了他的賬單!
周遭圍了一些百姓,不知其中緣故,只圖個熱鬧。
有人認出傅坤是尚書府的人,悄聲同旁邊人說起,“你看那位,就是紫衣服那男子,可是尚書府長子!這紅云樓生意再好,那也不是尚書府的對手,想來那老板若是識趣,應該會給傅公子免單。”
“可是我怎么瞧著,那紅衣男子氣質更好些,聽他們說什么大哥二弟的,莫非那紅衣男子也是尚書府的人?”
“那就不知了。”
那人搖了搖頭伸長了脖子往里頭看去,只聽得那散漫的聲音自里頭傳出,“大哥我這流行以工抵債,二弟這張臉……若是畫上濃妝,當個老鴇也不是不行,干個三五十年便夠還清你在賭坊里輸的一千兩了,老鴇每日要做的事兒也簡單.......”
傅定儀說的云淡風清,但眾目睽睽之下,傅坤臉漲成豬肝色,眼神陰駑下來,“你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了?”
傅定儀眉頭一挑,正欲再嘲諷幾句,就聽到自人群外傳來那如玉擊般清冷的聲音,“傅二公子此言說的有趣,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若是照傅二公子這話,那是不是該請傅大公子回去子承父業?畢竟都是一家人,什么仇怨不能說清楚呢,您說是吧?”
裴晏如也沒想到一來就能撞見這樣的畫面,緩步往里走,一眼便見了那紅衣身影。
“裴大姑娘?”傅坤回頭,看清女子容顏,眼神一下變了,他曾在宴會上見過裴晏如一回,后面雖沒見過,但京城中她的名聲卻不小。
太傅大人光明正大的偏愛惹得眾貴女私底下嫉妒的不知扯破了多少條手帕。
傅坤狐疑的眼神在裴晏如和傅定儀身上來回轉,像是想到什么般,揶揄道,“裴大姑娘與我這大哥私交甚好,倒是令人意外呢,不對,說來你們相識也有十多年了呢。”
“裴姑娘只是路見不平罷了。”傅定儀慢條條看人一眼,毫不客氣的回懟回去。
一句話卻將他二人的關系撇得干干凈凈。
裴晏如眉眼微動,卻是道,“傅二公子顧左右而言他是想蒙混過關么?”
一陣見血,將話題撤回欠債上。
傅坤身后站著不少尚書府的打手,這會兒摩肩擦掌躍躍欲試。
傅坤眼底陰沉一片,如毒蛇般給人不舒服的感覺,“裴大姑娘是非要管這閑事了?”
裴府說到底并無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