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歇息片刻,他雖沒按照小冊子上的來,但折騰程度并不亞于那小冊子。
其中,裴晏如也得知,那日他來裴府,自那日同她耳鬢廝磨后,還順手帶走了這東西!
老色胚!
云里霧里間,她嗔罵了句,換來他的低笑聲。
此刻轎攆之中,顧顏化了裴晏如的長相頂替裴晏如坐在花轎里,聽著外面拼拼乓乓傳來打斗聲,困得直達哈欠。
就在幾個時辰前,突然有一伙黑衣人冒出來。
“姑娘,怎么辦?”明惜作為隨侍的丫鬟,膽兒雖比一般人肥,但刀劍無眼,頓時兩股戰戰。
顧顏神色微凜,略帶薄繭的手挑開簾子,卻見那黑衣人都是沖著和親隊伍去的,壓根沒人來她們這,她挑眉。
不是皇帝派人來殺她?
和親隊伍停下來。
明惜左顧右盼,心提到嗓子眼,“姑娘,我看好像有人死了!”
“死的黑衣人還是侍衛?”
“當然是侍衛啦!跟割韭菜似的,一個跟著一個倒下來,那些黑衣人也太牛了吧?不對!”明惜小臉一白,“那等會不就削到我們了?姑娘你想想辦法啊,要不咱跑路吧?”
左右這門婚事也沒人樂見其成。
慌亂之中,明惜心頭升起歪主意。
對呀。
這個時候跑了,皇帝也不會怪罪,反正是這伙黑衣人偷襲。
顧顏眼角抽了抽:“……”
“你以什么借口跑,被黑衣人拐走了?”她反問。
“嗯……也行,先跑了再說。”
哪里來的傻缺,顧顏不客氣的懟,“自古女子最重清白,誰知那黑衣人是什么人,且不說自身,若是到時陛下倒打一耙說是你家姑娘連接土匪,抵制和親,整個裴府都得跟著你家姑娘陪葬!”
今日的姑娘好兇……明惜暗戳戳想著,“奴婢也是關心則亂嘛。”
明心站在一側,盯著那與自家姑娘模樣相同的臉,心下卻是起疑,抿著唇沒有開口。
這世間,模樣相似的人有,身材相似的也大有人在,但沒人能將氣質,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小習慣模仿的分毫不差。
花轎里的,是顧姑娘。
打來打去,除了一開始見血,后面那黑衣人就像是貓抓老鼠似的,不弄死,就逗著人玩兒。
顧顏回神,瞥了眼天,天都快蒙蒙亮了,她困倦的瞇眼,問,“外頭打完了沒?”
明惜嗑瓜子磕的上火,咳嗽了兩聲,“沒呢,姑娘您餓了嗎,有瓜子可以吃,剛剛一個黑衣人順手扔過來的。”
顧顏:“……”
隊伍又停滯了足足一日,風吹過林梢,夜幕降臨,黑衣人忽然都消失了。
顧顏眼皮子抽了抽,“刷”的拉開簾子,看著那“喀,呸”嗑瓜子磕的兩眼亮晶晶的小丫頭,忍了忍,沒忍住,正欲說什么,突然從前面傳來聲音,“走了走了,快啟程,再晚要來不及了。”
隊伍再度緩慢移動,而馬車內。
四目相對。
“我還當你樂不思蜀了呢。”顧顏沒了心思計較,身子往后一靠,看著那包裹的只露出兩只眼睛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盜賊,若不是她認識這雙眼的主人,這時候說不定一腳就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