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寧宮中,明惜驚呼出聲后,立刻捂住了嘴巴,雙眸瞪得大大的,像是得知了什么不可思議到極點的事情。
饒是裴晏如,此刻都怔愣了下。
旋即回想起來。
第一世似乎也有這樣的事。
想著,裴晏如斂下神情。
沒想到她這輩子明明已經改變了那么多事,但依舊沒有改變顏馨兒對沈于淵的賊心不死。
明惜緊張的盯著顧顏,復又端起燕窩的手這會兒緊緊扣著碗壁,不會吧?
不會是真的吧?!
想著,明惜好胃口頓時飛了,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自家公主,沒能在自家公主臉上看到其余的表情,心下更是慌張了。
在裴府之時她便知道,姑娘越是不動聲色,興許氣的越狠。
但現在公主的境地,又著實有些尷尬。
顏姑娘同太傅大人男未婚女未嫁,身份上嘛,顏家從二品官宦之家,著實說不上差。
裴晏如心頭波瀾不驚,復又執筆,在雪白的宣紙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方才微俯下身去,發髻上的發釵墜著珍珠,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
她不開口,屋內陷入詭異的沉默。
明惜只得將目光轉向顧顏,用眼神示意著,“別說了別說了。”
再說下去,她真的怕自家公主徒手捏碎狼毫。
見狀,顧顏微挑了下眉,笑出聲,“我還沒說完呢。”
“哎你——”
明惜正欲阻止,這姑娘怎么能那么壞心眼的在自家公主傷口撒鹽呢!
也忒壞了!
就聽顧顏又開了口,峰回路轉,一個大喘氣,“太傅以年紀太大不合適為由,拒絕了。”
“啊?”明惜張牙舞爪的動作停在半空,配上一副猙獰的表情,顯得有幾分滑稽。
顧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明晃晃的嘲笑。
明惜氣紅了眼,但眼下卻不想同顧顏姑娘計較,只暗自琢磨方才顧顏姑娘說的話。
聽到這話,裴晏如握筆的手一頓,失笑。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沈于淵今年不過二十出頭,顏馨兒小她一歲,今年17,要說年紀大,著實有些牽強了。
“呼,嚇死我了。”回過神來,明惜拍著胸脯喘出去一口氣。
嬉鬧過后,兩人離開。
待過了兩日,顧顏尋遍了京中各大藥鋪,都沒有找到裴晏如口中的炎朱草,只得失望而歸。
得知這個消息,裴晏如也不失望,這炎朱草保存極為不易,這京中若是沒有精通藥理之人,沒有也屬正常之事。
正值午后,宮人們歇息的時候。
“你可想好了?”顧顏抿唇,眼底掠過擔憂。
這入了秋,除卻前幾日落了雨,天氣涼快些,這幾日陽光暴曬,便是在宮中都覺悶熱異常,如至火爐之中,若是沒有隔三岔五運過來的冰塊解暑,這會兒怕是得汗流滿面了。
更不必說那大漠,大興國位處北方地界,再往北走,便能入了沙漠的境界。
這年頭大漠之中可沒有城中安寧,有流寇占據沙漠地區自稱為王。
她前些日子從沿途自沙漠過來的商人中得知了此事,原還以為同她們沒什么關系,卻沒想到還真的有用上的一天。
她將自己如何得知和得到的情況如數同裴晏如詳細說了,話畢,再次問了一遍,“這沙漠危險,且不說你能不能找得到那炎朱草,若是有個好歹......”
后面的話她沒說出來,但意思很明顯。
此去,危大于安。
“不如這樣,我去,你將那草藥長得如何模樣以及如何保存的方法告知于我,我去給你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