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般,孟三算是放下心。
“對了哥哥,你可知道戰俘一般都關在哪里呀?”
乍一聽到這話,孟三郎還沒反應過來,驚訝的看了眼妹妹,“妤兒,你問這個做什么?”
孟妤心中微動,眨了眨眼,“沒有,我只是之前聽四哥說前陣子跑了些士兵,好像被抓回來了,突然想起了,便問問。”
孟三沒多想,摸了下女孩兒的頭,“你這丫頭,這有什么好好奇的。”
孟三郎只以為孟妤是好奇,輕點了下女孩兒的額頭,“看你這幾天都生出黑眼圈來了,先去歇息吧。”
“三哥,你先告訴我嘛!”
孟妤催促道。
她堅持,孟三郎頓了頓,目光在女孩兒臉上停留了兩秒,忽而笑了下,“這是軍事秘密,不能隨便對外說的。”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是不能告訴她。
孟妤失望的低頭。
見她這失落的模樣,孟三郎略有些不解,眼眸微動了下,“妤兒是想知道點兒什么嗎?”
往常妤兒偶爾也問起一些旁人不會關注的事情,但他若是不說妤兒也不會這般失落。
像是想從他這里知道什么,但沒能成。
聞言,孟妤一下反應過來,揚起笑,“沒啦,就是有點累了,三哥哥那我先去休息了。”
說罷,孟妤揉了下眼睛,狀似困倦的往寢殿走。
“好。”孟三郎笑著應了。
待女孩兒的身影離開之后,少年的笑容才淡下來。
“少將軍,軍中傳來消息,那些人都已經抓回來了。”一道聲音由遠及近,正是副將龔良。
龔良行至孟三郎面前,拱了拱手,垂眸恭敬開口。
他口中的那些人,正是自邊境私自逃走的逃兵。
“可問了是為何逃走?”孟三郎眼底的笑意斂盡,沒了在孟妤面前的溫和,公事公辦的口吻。
龔良眉宇微動了下,在心中糾結半晌,到底還是開了口,“說是不忍心對百姓動手。”
這些在邊境的兵,山高水遠的朝廷管不到,一些長官為非作歹,燒殺擄掠他國百姓斂財,大吃大喝,而底下不肯這樣做的士兵就很難混下去了。
聞言,孟三郎眉頭皺了下,“所言可真?”
“目前不知。”龔良回道。
“陛下怎么說?”
“押回鄴都,等冬獵過后午門問斬。”
對待逃兵,一向如此。
孟三郎擺擺手示意副將下去,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了片刻,抬腳離開。
轉眼小半月過去,冬獵結束,皇帝攜群臣及諸女眷一同回鄴都。
而自打那晚過后,戰卿沒再來過,裴晏如倒也沒在意,只想著,這過去數月,墨國邊境一事應該已經了了,這時候云回當回到祖母身邊了才是。
馬車內,明惜微微挽起袖子,替裴晏如斟了杯茶,輕聲喚道,“姑娘。”
顧顏坐在一旁,托著腮無聊的冒泡泡,忽地想起一事,抬眼,卻見裴晏如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閉了嘴沒開口。
裴晏如收起思緒,纖細的手伸出去,執起茶杯,淺淺的茶香縈繞在鼻翼,她微抿了口,是上好的雨前龍井。
見她飲茶,顧顏復又抬起頭來,開口,“對了晏兒,老傅給我傳來消息,說是京中最近來了不少流民,是從南下來的,好像是南方幾處發了大水,朝廷派了八皇子去,好消息倒是有傳來,但京中的流民卻日益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