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樂抬頭往窗外看去。
“現在還是巳時呢,再且說了,今日是陛下下旨要殺暴徒的日子,宮內的守衛定然不是一般的嚴。”
春月的聲音讓清樂回過神,癟嘴,“還好,還早,還有時間想法子。”
裴晏如蔥白指尖捏著茶盞,心下思忖了片刻,道,“我倒是可以帶公主出去。”
“真的嗎!”
清樂本就偷偷往裴晏如那邊瞅著呢,就等著她說出這句話呢,現在聽到這話別提多高興了,一下就握住了她的手,雙眸綻放出光彩,“就知道嫂嫂最好啦!那要不要叫上孟大姑娘,等出了宮嫂嫂一個人定會無聊的,叫上孟大姑娘同嫂嫂一起!”
這樣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去和上官哥哥在一起看花燈啦!
她可真聰明!
裴晏如眼眸微動,輕笑了聲,“好,那晚些我再來接你。”
“嗯嗯!”
待出了寧清宮,明惜在外頭等著呢,原瞧著旁邊擺著的盆栽發呆,見著纖細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之內,忙迎上去,自覺換了稱呼,“娘娘。”
在自家宮里頭叫啥都無所謂,但出了門卻是得防著些的。
這點明惜再明白不過。
裴晏如略頷首,“嗯,回去吧。”
一路經過不少宮女,見了裴晏如,皆停下腳步低頭福身,“參見三皇子妃。”
等女子身影離開,方抬起頭來去忙自己的活兒。
轉眼,到了午后,斬首之時,刑場上。
阿威等人被人壓至跪在劊子手刀下,雙手捆在身后,雄壯的身軀往那一跪,頗有落馬好漢的既視感。
面前便是大面積鋪就的磚白玉,他們面前,是整整齊齊的侍衛,單手搭在劍鞘上,神情肅然。
而他們身后,磚石堆砌的壘壘高墻,碧瓦朱墻,金色的檐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耀眼的刺目。
那里站著的中年帝王一襲明黃龍袍加身,面上端的威嚴。
隨著那一聲,“行刑!”
劊子手面目驟然猙獰起來,雙目瞪圓,一下舉高了刀,屏足了氣,準備一刀下去給犯人來個痛快。
阿威等人被捆的老老實實,如同螃蟹被束縛住了鋒利尖銳的蟹鉗,只能任人宰割。
面臨生死,阿威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若說人生是大夢一場,那他便是時常失眠之人,刻刻憂心,死了倒是解脫了。
就在他脖頸泛涼,因恐懼而渾身繃緊之時,一道清朗的男聲傳來,“刀下留人!”
千鈞一發之際。
劊子手刀停在了半空。
要臨時剎住手不容易,劊子手肥碩的身軀愣是往后退了幾步這才擦了把汗把刀拿下,朝著來人恭恭敬敬的喊了聲,“參加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