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個人,還挪了地方,顏卿依舊沒有要醒的意思,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哼都沒有哼一聲。
自個兒在衣柜里找出媳婦兒給他準備的,過年穿的新衣服穿上,再回到床邊來看媳婦兒,睡得還跟剛才一樣的姿勢。
在媳婦兒臉上親一口,宋彪這才撿了臟衣裳出門。
院門打開了,下人只看到老爺出來,身后就沒有夫人的人影,心里也是有數的,還不能進去伺候。
但新年禮得問候,“奴婢祝老爺新年吉祥。”
“你守著吧。”宋彪隨手丟她塊碎銀子,也是沒準備紅封。
其實姚氏是早就準備了的,也在昨晚上就給家里的下人都發了。
宋大爺是那小家子氣的人多給一個也虧不了。
丫頭得了老爺的賞,便是大冷天的站在門口守著夫人也不覺得冷了,心里是暖的。
這時候一家人都在廳里吃午飯,宋回頭一個看到他。
“哥,起了,現在吃飯嗎”
沒見著嫂子,宋回嘿嘿樂著,沒問。
“吃你的,我先洗把臉。”
怎么不吃他便是餓狠了才起來的。
昨晚本就吃得早,這都中午了,他再不吃
早就有下人在廚房里打了熱水來,宋彪就在前頭廊下洗漱。
熱乎乎的水,端出來的時候還冒著白氣兒,一會兒的功夫就散了熱氣,等宋彪洗完了,丫頭把水潑出去立馬就結了層薄冰。
這樣的場景在堪平只一年中最冷的那幾天才有。
在京城,一年里最少兩三個月都是如此。
吃了飯幾個孩子就跪在宋彪跟前兒磕頭拜年,宋彪這不是沒準備么,都要說等晚些給了,幸好姚氏替他準備了。
不然,他這當長輩的就在小崽們面前失了威信。
但孩子們都不傻,只是不說而已。
不然,大過年的不僅得不到紅封,還要挨收拾。
得了紅封,孩子們自個人玩兒去,便是稟哥兒這兩天也跟弟弟妹妹們一起瘋玩。
一年就真正輕松快活這幾天,都珍惜這呢。
其實顏卿是準備了的,就在她平日里放散碎零錢的匣子里。
自個兒吃飽喝足,宋彪又取了熱乎的飯菜提著回去。
都當是顏卿昨晚喝醉了酒才沒起,誰都沒有懷疑到宋彪頭上。
顏卿也是餓醒的,睜開眼睛身邊沒人,她也睡在男人的枕頭上,身上緊緊的裹著被子,床下干干凈凈的。
“相公”
沒人應,該是沒在院子里。
一會兒有個丫頭在門外詢問,“夫人可是醒了”
醒是醒了,又餓又疲不想起。
只問下人,“老爺呢”
“老爺在前頭,奴婢這就去請老爺回來”下人試探著問。
“不用了,我再睡會兒。”顏卿主要是不想起,等男人回來吧。
“是。”
丫頭又出去守著,老爺不回來她便不離開。
顏卿活動著手腳,翻個身。
“嘶”
好涼
男人不在,被子里都不暖和,稍微換個位置褥子都是涼的。
都怪他,也不給人家穿上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