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公子。”
這個稱呼已經不是連世康頭一次聽,但從去年開始,這個稱呼從她嘴里出來,是一次比一次陌生疏離。
“卿兒,我有話與你說,能移步嗎”
見了伊人,他要說的話,要傾吐的心聲,太多太多。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太多,實在不合適。
連世康的本意是尋個茶樓,坐下來慢慢說。
但顏卿哪里還會跟他慢慢說要不是因為這是在大街上,她連招呼都不會愿意跟他打的。
“我想我與連公子之間并無話說,告辭。”
說著,顏卿微微福身之后便要走。
連世康卻急了,想要拉她,手伸出來又收回去,只能焦急的挽留。
“卿兒,我是真的有話要說,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我們之間肯定是有誤會,我們說清楚,好不好
我已經中了秀才,我可以為你寫訴狀,告他宋彪強取豪奪,還你自由。
你信我,真的。”
只一聽他開口顏卿的眉頭就皺起來,她忍不住罵人。
“放屁。”
罵出這一聲來,顏卿自己都愣了,同時她竟然又有了那么點兒能理解男人平常愛罵人的原因。
原來,罵一個自己討厭的人竟然是這種暢快的感覺。
當然,她不認為男人是討厭她的。
不僅是她自個兒愣了,連世康的愣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他朝思暮想,曾經溫婉嫻熟的女人。
這種話,怎么會是從她嘴里說出來了呢
“卿兒你怎會”
“連公子,秀才公,勞煩您以后別再來為難我。
念著與您同鄉之情,我不曾出言無狀,但與五次三番的前來為難,您是要置我于何地”
一時激動之后,顏卿努力讓自己平復心情,盡量心平氣和的與他說話。
雖然,她并不想與他再有任何牽扯。
“那惡霸他逼迫”
不等連世康再往下說,顏卿出言截斷了他后面的話,她知道他要說什么,但是她聽不得有人詆毀自己男人。
“還請連公子自重,宋彪他是我的相公,我嫁于他從未有過被迫。
雖然夫妻之事不好說于外人聽,但我也不得不告知連公子,我與他夫妻恩愛,伉儷情深。
況且,我夫妻二人如何,都與您無關。”
自己一次次的,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他也不是不會娶妻納妾,又何必非要來為難
如今他又有了秀才功名,該是有更多更好的女子等著他去娶。
顏卿這些話,里外親疏分明,仿佛是真的傷狠了連世康。
他愣愣的看著顏卿,并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急著要表達什么。
就在顏卿以為已經跟他說清楚,他也已經明白,抬腳要離開的時候,又聽他輕聲說。
“母親為我定了親事,是我同窗家的妹妹,姓白。”
連世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落寞,連眼睛也不再看著顏卿,聲音也壓得低沉。
“恭喜連公子,預祝公子與白小姐夫妻同心,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