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的姜遲被程津安排在了苑園住,繼續睡她原來的房間。
回家的當天,程津把姜遲在醫院住院時臨時買的洗漱用品還有一些換洗衣物簡單的處理過后,他找了一合適的機會詢問姜遲。
姜遲在醫院待了三天,每天除了睡覺吃飯也就沒什么需要她做的事情,除了手上的輸液時留下的針頭有好幾個外,也就沒什么哪里出現異常。
她在看美食節目,抱著抱枕躺在一張單人沙發里。
突然,程津的身影從她眼前掠過,姜遲看了眼他,又默默地將視線重新放在電視屏幕上。
三天下來姜遲也沒怎么說過話,時間久了她也不太想吭聲。
程津坐在旁邊的長沙發座椅上,坐得有一會兒,他才不疾不徐的問姜遲,“關于你母親的事情,你有沒有想過讓她放棄撫養權,讓另個人成為你的監護人?”
話音落下,姜遲的目光慢慢地轉向程津,眼神有些茫然,像是不解。
程津被姜遲那無辜的眼神看得給噎了下,不知道提到她母親算不算是觸碰到她逆鱗,畢竟她所謂的母親對她并不友好,甚至可以大膽的用惡毒二字形容。
繼而他繼續說道:“我們家最近跟宋家有個合作,沒有談成,但宋家挺執著的。”
擔心姜遲沒聽懂他話里的意思,程津又解釋,“宋家,就是你母親現在的家庭。”
姜遲愣了半拍,點了點頭。
“所以我母親提議看看是否能用合作所帶來的的利益換你母親放棄你的撫養權,然后我們家會以收養的名義收養你,讓你在我們家名正言順。”
說完,程津也頓了下,“但是她一旦放棄了你的撫養權,你也就會變成一個孤兒,我們父母收養你,他們便是你名義上的養父母。”
姜遲靠在沙發里,沉默了幾秒,她將目光轉向電視,因為長時間沒開口講過話,導致她這會兒發聲牽扯著喉嚨有些發痛,嗓音也有些沙啞。
她無所謂地說道:“隨便吧。”
這些年以來,她從來都沒有感受到父愛和母愛,她曾經天真的渴望過,到最后換來的是什么。
是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拋在野外,險些被侵犯,最后被人誤以為有精神疾病及具有被人痛惡的傳染性臟病,在那樣的環境下,她冷漠的聽著那兩個男人的淫笑聲。
她不再渴望擁有任何東西,對任何事情也不想再抱其他希望。
因為最后的結果她經受不起,太沉重了。
視野忽然變暗了下來,坐在不遠處的程津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她面前。
程津單膝蹲在盯上,伸手繞到她頸后,帶著她往下壓了壓,“你還有我。”
姜遲傾著身子,雙腿是往同個方向屈的,距離拉近,她壓著抱在懷里的抱枕摟上程津的脖子,眼眶逐漸開始泛熱。
程津拍了拍她后背,生疏的沒敢摟太近。
姜遲的性子比較軟,沒過多久她眼淚就開始往下掉,兩滴眼淚砸在程津脖頸上,沒入他毛衣里打底的襯衫。
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背給他擦掉,安心的靠他身上。
程津揉了揉她腦袋耐心地陪她緩和著情緒。
...
傍晚六點多鐘時姜遲就開始準備晚飯,她今天看美食節目新學了份菜式,當天就實驗完成端上桌。
跟她吃飯的還有程津,不過,開飯五分鐘,程津也沒發現有什么不太一樣。
姜遲難得有了分享的興趣,見程津久久都沒開口對她新學的菜式做出點評,她托著腦袋拿著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飯,像是等待焦急似的,直接夾了片碟子里擺放得整齊且美觀的雞蛋。
雞蛋是煮過的,而且還切了片,只有薄薄的一層,最后擺盤上菜的時候也只是拿了炒肉的湯汁往上淋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