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大街上放眼望去,大街上的女子并不比男子少,特別是像這種貧困的小山村,女子六七歲就要下地干活,天天拋頭露面是家常便飯。
“你還記得秦觀言么?”楊金鈴接著她的手繼續八卦。
“秦大夫,怎么了?”
他是京城里的大戶公子,他們家一幢房子就有我們半個村子那么大,門前天天人來車往好不熱鬧。
“那又怎么樣?”鄭水靈有些想笑:“你想嫁過去攀龍附鳳。”
“我才不呢?”楊金鈴翻了個白眼說道:“一個病秧子,我嫁過去還不守活寡。而且,雖然他是個世家公子卻是個庶出,你知道庶出是什么意思嗎?就是一個不受寵小妾的兒子,他這個身份都比不上我們村子里沒爹沒娘的泥腿子。”
哐啷,又是一聲巨響,怕是沒爹娘的馮大聽了這句話心里不痛快。
鄭水靈橫了她一眼,不太贊同她的話,這個女孩子好歹也是知書達理的小家碧玉,說話怎么如此口沒遮攔。
庶出又怎么了?秦大夫來他們靈水村養病期間可是救了不少人,大家多多少少受到了不少恩惠。也不必因為瞧病被薜懷仁那個赤腳大夫給訛詐,這些人不思感恩也就罷了,竟然在背地里這樣惡毒議論人家。
鄭水靈不想跟她一般見識,也不想再聽這些烏七八糟的八卦,拎了肉和骨頭,道了謝就往回走。走到村口,轉了個彎朝右邊走去,順著一條小路往下走,一炷香的工夫,就看見平地里灰瓦白墻的院子圍繞著一幢房子。
房子很氣派,檐角飛揚,朱紅大門,地面鋪著碎石子,院子里種著花草,空氣里飄拂著似有若無的藥香味。淡花色的門上鑲嵌著雕花的窗子,從開著的窗戶里看見屋子里站著幾個人。
鄭水靈愣了一下,她想自己太冒失了,可能來得不是時候,想到了這兒,就不由自主地往回走,她本來想悄悄地來,悄悄地走,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誰知后退的時候踩到正在院子里小憩的大花貓,大花貓發出一聲慘叫“喵……”,然后怒目圓瞪張牙舞爪地朝罪魁禍首嗷嗷叫。
想撲上來得干一架得氣勢十足,只是后腳卻拉得老長,作出一副想要逃跑的架勢。
它這一叫不要緊,驚動了屋子里的人,伺候秦觀言的今安跑了出來,臉上沒有什么笑容地望著她:“水靈姑娘,你怎么來了?”隨后想起她家里生病的老父親連忙說道:“我家公子今日沒空出診,你請回吧。”
水靈有點尷尬,也不敢朝屋子里望,爹的病已經漸好,她也不是來找秦大夫看病的。只是上一次秦大夫替她爹看病,落了一塊很貴重的玉佩在她家,她今日是順路來還玉佩的。
“我不……。”她還沒有開口解釋。
屋子里就傳來秦觀言虛弱而清涼的聲音是:“今安,讓鄭姑娘進來吧。”
“不,秦大夫有事我就改日再來吧。”鄭水靈急忙拒絕,她站在院子里就感覺屋子里氣氛不對。她沒有看見秦大夫的人,許是坐著,也許是躺著,以他那副搖搖欲墜隨時隨地要倒地的身子骨,肯定不是站著。
只是他的對面站著三個人,一個頭發花白溪消瘦的男人,兩個魁梧表情有點兇神惡煞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是恭恭敬敬的樣子,實際那架勢神情讓人很不自在。
“鄭姑娘你進來吧?”秦大夫堅持讓她進去,她也不好意思拒絕。
秦大夫畢竟是她爹的救命恩人。想當初人家拖著一副羸弱的身體替她爹施針,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