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難卻的鄭水靈只好走了進去,一進門就感覺三道不懷好意的目光朝她這邊望了過來,其中那頭發花白的男人為最,眼神銳利像一根針一樣扎在她身上。
從他衣著打扮上來看,這人應該是秦家的一個人物,衣服料子雖然比不上秦觀言身上的衣服料子,卻也價值不菲。
此人個頭不高,人很瘦,眼睛望人的時候發出銳利的光芒,整個人給人一種很陰沉很難付的感覺,讓人不喜。
旁邊兩個高大個子就一個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一副很粗壯的身體,個頭架勢很像城里出來的鏢師,他們又比鏢師多了幾分跋扈的氣勢。
秦觀言臥在斜榻上,白玉簪束發,穿著一襲淡青色的長衫,外披一件狐貍皮做的黑色大氅。
他的氣質很溫和,卻不似李風眠那樣溫暖,也不似李晏那樣堅毅,更不似封縝那樣散漫,帶著三月天才有的寒,俊逸的臉上透著病態的白,修長白皙的手捂成拳輕輕咳嗽。
“咳咳。”他一邊咳一邊說:“水靈姑娘,鄭伯父的病可好了些?”
“嗯。”水靈朝他點頭:“我爹的病好多了,多虧了秦大夫妙手回春。”
“咳,好說。”秦觀言挪了挪身子說道:“鄭伯父身體雖然逐漸康復,卻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若是再受刺激,怕是大羅神仙也無力回天。”
“嗯,我記下了。”
“今安。”秦觀言對旁邊的侍童說道:“你去娶幾副藥給水靈姑娘帶回家。”
“是.”
“謝謝秦大夫。”水靈高興的道謝,她爹的身體的確需要藥來固本培元一下。
兩個人一來一往,你問我答,完全把杵在屋子里另三個人當空氣一樣的存在。
“二少爺。”旁邊那個長年的男人心生不滿地叫道:“老奴說的話你可以聽清楚了。”
“咳,秦忠,我不想回去。”秦妄言淡淡說道,眼神卻冷得讓人發寒。
“周家小姐是御史家的女兒,您有什么不滿意的,你這身子骨能娶到她也算是三生修來的福氣。”秦忠苦口婆地勸著。
他家二少爺是不受寵的小妾的孩子,小的時候染了風寒,常年臥榻不起。
長得好看又有什么用,一個病秧子全京城都沒有人愿意嫁給他,現今好不容易御史家的周小姐看上了他,他爹還許了那么豐厚的利益,這小少爺還拿喬,竟然借著養病的由頭躲在這窮鄉僻壤不肯回去。
老爺已經派他來催了三四回,這二少爺還是一推再推,這次老爺已經下了最后通牒,不管用什么辦法也要把小少爺逼回京城。可這二少爺完全不當回事,慢慢悠悠地端著一杯藥茶喝了起來。
鄭水靈悄悄地挪了挪腳躲到一邊,清官難斷家務事,她可不想惹禍上身,拿了藥就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