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美虞頭悶悶疼得厲害,剛睜開眼,一個老婦人就來到她身邊,殷切地看向她:
“乖虞寶兒,你可算是醒了!頭疼得厲害不?
奶在鍋里給你溫了紅糖雞蛋羹,還放了一大勺蜂蜜,可香甜了!”
老婦人沖著她,一張老臉笑得滿是褶子。
“我的小魚兒,你怎么那么傻,為了一個花心大蘿卜就不吃不喝。
不然也不可能沒力氣喊你爹和哥哥們替你出氣!”
中年婦人也走了過來,關切地話不停地往外吐,“小魚兒,你還有哪里不舒服……”
柯美虞只是緊抿著唇搖搖頭,忍過最初的難受后,整個人呆傻起來。
她看看四周雖然簡陋破舊卻異常干凈整齊的黃泥瓦房。
陳舊的碎花藍布將里外兩間隔開,墻上掛著斗笠、竹籃和一個有了毛絮的軍綠色單肩帆布包;坑洼的原木桌面上擺放著大紅色塑料邊框的圓鏡、書寫著為人民服務斑駁的搪瓷缸;旁邊是三個木箱以及五斗柜。
而她躺著的實木床上,掛著黃舊打了補丁的蚊帳……
加上她腦海中剛接受的混亂記憶,柯美虞木著臉扭頭看向倆人。
得嘞,她穿成一本年代爽文中福寶女主的惡毒堂姐!
此時應該是女主柯恩淑被原主推攘掉下河水,正好被拎著上門禮的原主議親對象于敬源給救了。
在七十年代眾目睽睽之下,不論什么原因,倆人都抱在一起了。
好好每個月領五十多塊錢的議親對象,繞過自己,掉在黑瘦沒有存在感的堂妹頭上,原主哪里受得了。
可這事是老爺子拍板讓柯恩淑與于敬源議親,原主絕食以示抗議,更多的是賭一口氣。
在秋收的時候,家里老少都出去干活。
二房竟然怕事情有變,就先斬后奏趁機小定,刺激的原主出來鬧騰,結果被二嬸一個阻攔恰好摔在地上磕破了頭!
柯美虞接受了原主所有的記憶,唇角泛著抹極其淺淡的冷笑,當真是一個“正好”,以及一個“恰好”嗎?
這時候院外傳來一陣騷動,“呦,親家你們家挺熱鬧的,是不是我們來得不是時候?”
柯家人很愛面子,哪怕他們都不樂意二房的丫頭搶了柯美虞的婚事,但在外人面前也得裝個樣子,任由二房的人將于家跟媒人迎進來。
堂屋與柯美虞的房間只隔了薄薄一層簾子!
“恩淑,快去跟你奶要點紅糖和雞蛋招待客人,”一向木訥的柯二大娘滿是喜氣地說,還帶著隱隱的得意。
“正好鍋里還溫著紅糖雞蛋羹,上面是一層厚厚的野蜂蜜,拿來給三個孩子甜甜嘴。
鄉下人家別的沒有,這野蜂蜜和雞蛋還是管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