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母一聽,下意識看看左鄰右舍,果然不少人駐足。
她臉色不大好看,“張嫂子,你說笑了吧?我家丫頭自己稀罕,但是她,有誰能看上她?”
“哎,房嫂子,個人有個人的緣分,我要給你說的女婿,保管你聽了很樂意!”張嬸子笑著說,“不然咱們進去說?”
房母點點頭,側身將人讓進來。
給閨女洗了個蘋果,讓她去看著電視吃,而她則跟張嬸子到側廳說話。
“張嫂子,我跟孩子她爸已經打算養她一輩子了。她這樣的情況,要么尋不到好的,要么嫁過去遭罪,不如留在家里。所以,不管你說得是誰,我們也不會同意的。”房母先將話說了出來。
有幾個能讓他們夫妻倆看上眼的男人,正常人不可能看上自家閨女吧?
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盧團長,嫂子聽過沒,就是前段時間調過來二十來歲最年輕的那個團長。他弟弟還是咱們這里的營長呢。”張嫂子笑著直接說道。
房母一愣。她們都是在家屬院呆了不少年的,不說整個軍區人人都知道,但是家屬院里的人也能了解大概,尤其是這些優秀有拼勁的年輕人。
最近部隊里有大調動,空降了一個團,還有來自全國各地的能人被暫時借調。
家屬院都動蕩了一陣子,她當然聽說過這個盧團長了。
年紀輕輕憑借著一身戰功當上了團長,二十多歲卻還沒有媳婦,不少人都巴巴上前要給他介紹對象,但人就不接這個茬。為此,盧家兄弟倆的事也被一遍遍都給拿出來說道。
最讓家屬們喜歡嚼的八卦便是盧家子嗣單薄了。
“他?”房母不敢置信,如果自家閨女不傻的話,盧向勁當自個兒的女婿足夠了。“嫂子你開玩笑的吧?”
“那么多漂亮的文工團女兵、家屬院里也有不少聰明機靈的姑娘,怎么著也輪不著我們家悅悅。”房母立馬搖頭說。
“怎么就不可能?這可是盧團長親自買了禮品,托我送來說親的!”張嬸子也有些急了,“小鄭,就是盧團長的弟妹尋到我,讓我當媒人。這還有假?”
“而且那邊好像對這事很上心,想著婚禮照常呢,不讓嫂子和師長丟了面子。”
“可是,我家悅悅這種情況,他們家知道吧?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上門提親?我心里不踏實,”房母心動,但她總覺得這事很怪。
“先不說我家老房同不同意,我得知道盧團長為什么要求取我家悅悅。”
張嬸子笑著說,“他說能給您們當上門女婿,接受嫂子和師長的監督。還說了,他是軍人,是不能時時刻刻守護在悅悅身邊,但凡他能歇著在家的空,絕對不會讓悅悅受一點苦。”
“他這是圖什么呀?”房母心里更不踏實了。
當初他們答應楚前進入贅,就是想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然后讓悅悅有個親生孩子。如今盧向勁完全能填補空白,但是吧,這人忒優秀了!
他們不能害了人家呀。
張嬸子繼續說:“盧團長說了,他以前有個快要結婚的愛人,結果愛人外出任務沒能回來。他都打算一輩子將自己奉獻給軍營,但是呢,他上門尋師長的幾次,看見了悅悅,原本死寂的心,再一次有了想結婚,想要將人護到羽下的沖動。”
“原本悅悅有婚約也就罷了,他反正也打算一直單著來著,但是前兩天不是姓楚的出了事嗎?盧團長就坐不住了,巴巴求到我這里來,想要娶了你家悅悅。”
“這,就見了幾面,想要結婚了?”房母有些瞠目,“我家悅悅長得好,可長得好不當吃不當穿,他能負責一輩子嗎?”
“諾,”張嬸子拿出一張紙來,“這是他立下的軍令狀,拿著自己的前途跟你們保證要對悅悅好。”
那張紙上的字力透紙背極為漂亮灑脫,一字一句樸實無華卻重若千鈞,跟平時隨著旗子發誓般,鄭重莊嚴,來自軍人的承諾,那絕非隨便過嘴的話!
房母越看心里越是歡喜,眼睛通紅不已,“真好,真好,不過,我得等老房回來商量下。”